是蒋瑫。”
原以为月姨娘会哭闹、会晕厥,一抬头却对上她清明的眼睛,尽管泪水连连,月姨娘还是郑重地和玉茹道谢。
就在玉茹想着如何安慰她的时候,一转身又回了内室。
月姨娘真的是个很明理的女子。
又回身看了眼内院,玉莹不知道在劝李姨娘什么,李姨娘满脸不耐,却也没有追出来,再问玉茹讨要什么了。
其实这次的事,最可惜的就是玉莹和月姨娘。
月姨娘没了儿子,但也因着蒋瑫自己咎由自取的缘故。
玉莹却是完全的无辜了,本来这小妮子都定了亲了,伯府一败落,当初说好的人家,也不知会不会反口。
“
以后你若是有能帮得上她的,就多帮些吧。”王氏顺着玉茹的眼神,也瞧见了玉莹,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玉茹自然点头,无有不应。
“娘,你真的不和我回去?”
王氏摇头,“你去吧,娘替你看着你爹,就怕他又做出什么混账事来,倒是琤哥儿,没了爵位,往后念书可要多上心了?”
“哼,大男儿靠自己建功立业,才不要祖宗荫蔽呢!”琤哥儿昂着小脑袋,说得义正言辞。
“好,不愧是我儿子,你姐姐还等着你给她当靠山呢!”
玉茹看着这娘俩无奈摇头,今儿带不走这两人,过一段时日也行,总有能把姨娘磨软的一天。
*
立夏那日早朝,又发生一件大事。
太子属官不少人上书,早日发配景王,陛下却全都扣押下来了,次数多了,早朝时,陛下发了火。
成武放下奏折,喜怒不定,“太子,你可知为君之道,最要紧的是什么?”
太子侧首看了许士衡一眼,许士衡比了个口型,太子幡然,过了一会儿淡定道,“为君之道,始于立志。志不立,人不成。”
成武帝手里翻着奏折,漫不经心道,像是随口一问,“哦,何为志?”
太子一愣,他这回是真不知道了,干脆侧着眸,对许士衡使眼色。
成武帝等的不耐,“够了,谢卿,你来说。”
“是”谢泽一拱手,向前走了几步,侃侃而谈,“所谓志也,上及天,下通地,气魂寰宇,刚柔并济,渡众生,平天下,方为志。”
过了一会儿,他又道,“无志,不君。”
放下奏折,成武帝锐利的眼眸,扫向殿中站着的年轻人,他问道,“好一个‘无志,不君。’依你看,太子可有‘志’?”
瞬间朝中大臣们,一个个全把眼神放在谢泽身上,就看着他怎么回答。
谢泽眼观鼻鼻观心,光棍道,“臣不知。”
太子恨恨地瞪着谢泽,这个谢泽,处处比这他来似的,这么一番话下去,倒好似他有多不如他。
而且,父皇如此问话,他还有什么可迟疑的?
如果眼神能化为实质的话,谢泽也不知道要被他捅多少刀了。
“啪”地一声,成武帝把奏折摔到御案上。
众臣站直了身子
,只觉头皮一麻。
“你不敢说,朕来替你说,朕以为太子‘无志’,不堪为君。”
金口玉言,成武帝这一句话,像是把太子这个人全盘否定了,既然“不堪为君”,又怎么能当太子呢?
太子自然也品出其中滋味,他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泛起一阵血红,灼灼的目光盯着地面,恨不得把地板给盯出一个洞来。
“你们快看,朕这案上有多少份奏折?”成武帝站起身,指着被堆的满满的御案,“其中十有**是太子的人,让朕严惩景王。”
“咱们的太子,可真是胸怀广阔啊!”
太子一抖,双膝跪在地上,“父皇明鉴,臣对皇兄并不曾有任何意见。”
“你是说,这些奏折没有你的授意?”成武帝冷笑一声,“太子,你未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