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茹是被热醒的。
虽说如今春暖花开,但玉茹体质偏寒,晚上独自一人睡觉时,还需裹紧薄被。
玉茹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目正对上一张放大的俊脸,青年的眼睛还紧紧闭着,睫毛如鸦羽一般下垂,在眼睑下面投下一小片阴影。
她眨巴了两下眼睛,停滞的脑袋,才开始缓慢转动起来。
昨日她成亲了,眼前这人是她夫君......
青年虽没醒,灼热的呼吸铺洒在玉茹的颈项,想到昨日两人的荒唐,玉茹一下子脸红了,她想起身,退开一些,稍一动,边上那人眉眼不动,却把他抱得更紧了些。
“别动。”
玉茹:......
所以到底睡着了吗?
两人晚上闹了许久,谢泽体谅他初次,仅要了两回,却一回比一回时间长,等玉茹熬不住了,颤着声音求饶,才终于放过了她......
玉茹耳朵根发烧,咬唇小声道,
“你、你别装睡,我要起床了,今儿还要去请安呢!”
新妇嫁过来的第一日,要给公婆请安,农家媳妇还要给一家老小做早饭。
看谢府这条件,不算大富大贵,但也用不着玉茹做饭。
玉茹一动,谢泽长臂一伸,把人拉了回来,摁在怀中,才睁眼笑道,
“你嫁了人,倒适应良好,莫不是早就打算好了要嫁我?”
“呸!”
玉茹伸手推他,一拉一扯之间,把谢泽的里衣又拽开了些,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她“唰”地一下收回手,火速从床尾下去,就跟屁股后面有什么追着咬似的。
谢泽闷笑,推开被子跟着坐起了身。
“少爷、少奶奶,你们起了吗?”
木槿、芍药领着小丫头站在门口,听见动静小声问道。
谢泽皱眉,脸沉下来,他不喜欢别人出入他的房间。
从前都是自己穿衣洗漱、砚台和青松多负责书房里的事,和一些杂事。
随即他扫了眼,正在和一头乌发作斗争的玉茹,无奈道,“进。”
没有丫鬟帮忙,谢泽怕她一上午都弄不好。
两个丫鬟低垂着头进来,走三两步就能碰见一件衣裳,两人都是黄花闺女,哪儿经过这个?一个两个烧红了脸颊不敢多看,只带着小丫头专心给玉茹梳洗。
昨儿的粉衣丫头也来了,她今儿和所有丫鬟一样,都穿的杏色,身边还站着一个圆脸丫鬟。
两人应当是从江南老家那边来的,对谢泽很熟悉,一进门就往谢泽跟前去。
“少爷,奴婢和白釉帮您更衣。”
昨儿的丫头弯腰行礼,动作间刻意放慢了动作,眼睛看了谢泽一眼,又害羞似的低垂下来。
木槿一边给玉茹梳头发,一边暗自咬牙。
芍药昨晚说的果然没错,少爷跟前的丫头不规矩呢!
玉茹端坐在铜镜前,眼神不自觉往谢泽那边看,面色不动。
彼时谢泽起了身,正在屏风后穿衣。
他想不明白,都刻意躲着丫鬟们了,怎么还往他跟前凑,小妻子管教下人的本事,实在不怎么样。
谢泽冷了脸,带着隐隐怒气,
“茹儿,来,帮为夫更衣。”
从相识到如今,谢泽极少对玉茹冷脸,玉茹吓了一跳,挥挥手让芍药退开,径自走到屏风后头。
昨儿才新婚,少爷就对少奶奶冷脸,只怕少爷对少奶奶不满意呢,昨儿的态度,不过做给外人看的罢了。
白瓷垂着头,眼睛亮了亮,仿佛看见了希望。
谢泽见玉茹进来,一把抱住她,惩罚似的磨她的耳垂,只把她的小耳垂嘬得红彤彤地,人抖着缩在他怀里才罢休。
谢泽暗哑着嗓子问,
“你怎么连下人也不会管?”
玉茹委屈地鼓鼓嘴,推开他,嘴里还有些喘,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