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你不是要看好戏)
玉茹最受不得姨娘落泪,在她心里,王姨娘多坚强啊。
听老夫人跟前的严嬷嬷说,当初姨娘生她,嘴唇都咬破了,还一声不吭呢,如今红了眼落泪,显然是在狗爹爹这儿受了委屈。
玉茹立马松开了扶着老夫人的手,哒哒哒一路小跑着,紧揽住王姨娘的肩膀,抬手给她擦泪。
王姨娘心里暖了暖,避开肚子,侧身抱住女儿。
“多谢老夫人信我,可伯爷疑心我至此,我在这伯府的十多年确实白呆了,待事情查清楚以后,不如送了我去庄子上自己过。”
越是门户高的人家,越是不可能和离。
何况她只是个妾室,娘家低微,本也不配用这两个字。
“你......”
武安伯额角一跳,一双虎目猛然看向王姨娘,可她背对着他,只能看见个背影。
他不过是想找她问清楚而已,怎么就成了他疑心她?
想到那信中的内容,武安伯心里的邪火不停地往上冒,再看王姨娘一副巴不得离他远远的样子,干脆破罐子破摔。
“你要离开,也行。玉茹和你肚里这个,是咱们伯府的,往后再见面可就难了。”
“再说就算要走,也要把事情弄清楚,免得说我冤枉了你。”
女人一向舍不得孩子,看王氏对玉茹的紧张程度,武安伯就不信她能舍了孩子不管。
王姨娘冷哼一声,转身盯着他,
“伯爷拿那信当证据,焉知不是熟知我的人冤枉我?我以为这种凭空捏造的话,大抵是没人相信......”
谁知还有二百五这么上赶着。
王姨娘好看的杏眼里满是失望,见他要解释,话锋一转,
“你不信我,我却有办法自证清白。”
“都说要人赃并获,倘若我真的有异心,我的寝室内必定可见端倪,伯爷大可派了人去搜,但凡有一丝半点‘证据’,不用伯爷赶,我立马走人。”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事发突然,但静姝能如此坚定,武安伯心里信了大半,再开口已经有些心虚。
王氏到伯府是他一厢情愿,这么些年都是被他捧在心尖上的,哪是说舍得就能舍得的?
玉茹见状,又返回老夫人身边,拽了拽她的手。
老夫人低头看了她一眼,伸手握紧玉茹的,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别急。
“怎么不至于此?我看好的很,不过只搜一个恐怕名头不好听,你这么有本事,干脆整个后院都搜一遍好了,就说咱们伯府遭了贼,免得静姝无辜,下不来台。”
王姨娘红了眼,眼角还带着泪意,看向老夫人的眼里却带着感激。
“不、不必了......我信你......”
武安伯首先打起了退堂鼓,好好的腊八家宴,阖家抄家算怎么回事?传出去他们伯府还有什么颜面没有?
倒不如把事情摁下来。
再说看王氏这样,大抵也是有人冤枉了她,武安伯不傻,眼红王氏的就那么些,回头他一定会亲自问清楚的。
王姨娘见他要偃旗息鼓,立马不干了。
若是这人拿到信就跟她说信她,那她心里还有几分安慰;
可这人先是疑心她,如今就要把事情按下,那岂不是让她一辈子都背上这样一个污点,往后玉茹和肚里的孩子要怎么自处?
“若伯爷真为我好,就派人查清楚吧......若伯爷执意让这污水留在我身上......”
王姨娘眼神扫了眼庭院里的苍老古树,面如死灰,眼神决绝,
“那我只有一死、以证清白了!”
她说着就要往古树上撞,不过跨出去几步,就被武安伯一把拉了回来,牢牢抱在怀里箍住,动弹不得。
老夫人这下也来了火,她这个儿子,强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