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茹垂了垂眼,“芍药如今在张员外手里。”
谢泽低头仔细看妻子的眉眼,忽然噗呲一声笑开,骨节分明的手,在玉茹的鼻尖揉了揉,
“我说我夫人为什么不高兴,原来是喝陈年老醋啦?”
“呸,我才没有!”
只是想起被人背叛的滋味儿,心里不太好受。
谢泽猛然抱紧她,细细密密的吻落到玉茹脸上,把她紧绷的脸,亲地柔软,最后两人额头相抵,
“我懂你的意思了,张员外的事已经为祸到整个县城了,本身我就打算把这人处理了,才去豫章府上任。至于遭他毒手的事芍药还是别的人,都和咱们无关。”
玉茹点头,彻底放松下来。
芍药的
事情铁牛刚提起的时候,玉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去管,不管芍药如何,都是自己种下的因,她不是什么圣母,没道理别人惦记她的男人,她还要主动去搭救。
可等玉茹一个人的时候,又忍不住想,如果不是芍药呢?而是别的任何一个人?她听见这事,肯定会和夫君说的,自己带人去也好,衙门里派了衙役去也行,毕竟张员外已经成为吉安县一颗毒瘤了,她不可能不管不顾的。
玉茹已经做好了决定,晚上的饭食也吃得更香一些,一海碗番茄面鱼,自己一个人吃完了,还顺手捻了两个扇形蒸饺,搁在碗里小口吃着。
“以后孩子跟茹儿似的胃口好,我就不愁了。”
秦氏看在眼里,心中满意,还让人赏了厨房的厨子。
“娘觉得我吃得多就直说。”
玉茹一笑,故意说俏皮话讨秦氏高兴。
“你们看看,明明是润之娶的媳妇,如今看来倒是我养的女儿了。”
儿媳妇中,玉茹最爱撒娇,也最讨秦氏欢心,秦氏看她真跟看自己女儿也差不多了。
“嗯”谢泽点点头,淡定道,“我就是娘招的上门女婿。”
秦氏一时没憋住,放声大笑,拿手指点点谢泽,又点点玉茹。
堂中气氛正好,连素来严肃的谢显元也不自觉地弯了弯眼睛。
***
张员外对于吉安县的人来说,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但对谢泽来说,只不过是个轻轻一推就倒的纸片人。
谢泽出手动作很迅速,先是找人搜罗了张员外的罪证,其中包括虐待长工、偷瞒税收、欺压民女,导致多名无辜百姓亡故等等,谢泽捏着手里薄薄一张纸,越看越气,当天晚上就和吕师爷一块儿纠结了衙役,亲自上门会一会张员外。
彼时张员外还在温柔乡里酣睡,若不是破门时动作太大,估计谢泽进了门,都不一定能反应过来。
等张员外衣裳不整地赶到时,衙役们已经把证据搜的差不多了,张员外的库房里金银器皿堆满了,财宝无数,这人原来不仅仅有上面几项罪状,还霸占过别人的良田,欺压百姓,甚至连盐引都敢下手。
谢泽看着搜出来的东西冷笑,
“果然是蛀虫,就没有什么是他不敢干的。”
“冤枉啊大人,冤枉。”
张员外长得肥头大耳,连滚带爬的出来,也顾不得衣衫不整了,拼命喊冤。
他明知道自己犯了许多错,却一桩也不敢认,只说是冤枉的。
趁着谢泽不注意,张员外对一边跪着的管家使眼色,管家会意点头,从怀中抽出一叠银票,他膝行到谢泽身边,
“大人开恩,这是小的孝敬大人和各位差爷的。”
破财免灾,张员外这种事做得很顺手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些年屹立不倒。
谢泽抿着唇,气势骇人,眉眼锋利,吓得管家直哆嗦,伸出去的手抖个不停。
“你这是叫我收下的意思?”
管家头上冷汗直流,却仍旧不停地点头,他把老爷存在他这里的所有银票都给了,县太爷应当满足了吧?
哪知谢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