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谢泽一样,许士衡也接到了来自临安的圣旨,圣上嘉许他治理豫章有功,南山接了圣旨,乐颠颠地拿去供起来了,许士衡倒是还好。
南山放完圣旨回来,见许士衡面色都没变一下,不解地问道,
“大人,圣上降旨乃是好事,怎么您好似......”没那么高兴。
后半句话,南山没敢说出口,万一给大人惹祸可不行。
“嗯?”
许士衡转头,眼带不解,脸上挂着习惯性的笑意。
他甚至没听清南山说的什么,许士衡只是想到,先前收到消息,说是瑞王去别处治理水患,惠安郡主却留在了吉安。
吉安县那个地方,许士衡去过几回,穷是真的穷,他不信公主金枝玉叶,会安心呆在那里。
他写了信给师弟,让谢泽有任何需要采办的,可以给他来信,不过之后,师弟就没再回过信,许士衡心里有些不安,不知道郡主在吉安呆的如何了。
南山皱眉盯着许士衡许久,随即叹息一声,到底没开口多问什么。
大人已经够心烦的了。
南山没再说话,许士衡也不在意,继续低头整理公务,他来了豫章之后,好像这些公务才是陪伴他最久的。
书房内一下子陷入了寂静之中,南山老老实实守在一边,看着许士衡埋首写字的模样,只觉得大人被烛光一照,虽然姿态优美,但有些可望不可及,就像大人平时总带着笑意的面容一般,他内心真实的情绪,无人可以触及。
“大人,郡、郡主的车架就在门外。”
云起忽然急急来报。
许士衡手里握着的笔一顿,脸上的笑意再也保持不下去,他把毛笔往笔架上一挂,抬步往外走,
“胡闹,师弟可有派了人护送......”
看着大人急急远去的背影,南山松了口气,大人总算不是那副遥不可及的模样了,虽然气急败坏,但一下子鲜活起来。
南山不敢多想,立马跟在许士衡身后,向外走去。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白日里众人接旨的热闹景象不在,只有屋檐下挂着的一盏盏灯,在风中摇曳,显得静谧非常。
许士衡连续走了几步,又回过了味来,步子虽还在继续往前,但已经
不那么急切了。
等走到府衙门口,望见那架熟悉的车架时,他脸上已经挂上了笑意。
许士衡穿着一身绛紫色常服,站在烛光底下,影子被烛火拉得老长,看过来时,面带笑意。
惠安被丫头扶着下来,一抬眼,就是这般模样。
她心头一动,脸上少有地露出一丝羞意,许士衡这般,像是两人已经成婚许久,他等着晚归的她似的。
惠安越想,脸色烧红的越发厉害,幸好天色暗沉,掩映在月色下,什么也看不清。
“郡主,瑞王已不再豫章,是否要臣送您去附近驿馆?”
许士衡施施然一礼,言辞冷静,似把惠安当做了陌生人。
惠安一僵,如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陀红的脸颊迅速冷却下来,她凝神仔细分辨许士衡的表情,想在其中看出任何一丝待她的不同来。
可许士衡嘴角的笑意,像是镶在脸上的面具,无论惠安多么努力,都窥探不到其中半分。
惠安突然就怒了。
“许大人,我途径此地,大人把我送去驿馆未免不妥?驿馆人多烦杂,今夜本郡主想在大人的府第借住一宿,不知可否?”
许士衡摇头,语气温和,
“郡主,下官带人亲自送你过去可好?”
许士衡意思很名确,不可以,连半分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惠安脾气本就算不上好,闻言气炸了,不管不顾地上前,一把揪住许士衡的衣领,叱问,
“许士衡,你今日不同我说清楚我不会走的!你若是真心厌烦我,你告诉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