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玉茹时,谢泽伸手去扶她,隔着衣裳不碰到肌肤,应当没什么。
哪晓得玉茹爬个马车也不安稳,一脚踩空,不等谢泽反应,骨节分明的手,已经握紧了玉茹的。
小姑娘的手细白柔嫩,被他包裹在手心,如豆腐一般软软的一团,谢泽眉心一跳,耳朵尖开始烧红,心如鼓擂,面上却仍旧绷着,看不出端倪。
“你、你小心点,下次......”
想说下次他不在,可别摔了。
想到婚期近在眼前,他不在的时候应当极少吧?又把后半截话咽了下去。
过不了多久就要成亲了,明明早就板上钉钉,谢泽到了今天才有实感,整个人晕陶陶的,欢心雀跃。
说话时,连语
气都温柔许多。
心大的玉茹,一无所觉,轻轻点头,随时大大咧咧撒手,进了马车,还撩开帘子,从着谢泽挥一挥。
谢泽无奈,瞪大了眼睛看她,见她们姐妹俩都坐安稳了,连带着丫鬟们都上了马车,才吩咐车夫慢一些。
自己远远地站着,目送小姐俩离去。
“二姐姐,姐夫对你可真好啊!”
玉莹坐在玉茹的正对面,她也挑着帘子往外看,见未来姐夫还站在原地,想到刚刚他们双手交握那一幕,激动地脸都红了,眼神闪闪亮亮地看着玉茹,不住偷笑。
原以为是母亲强加的婚事,没想到,未来姐夫这么中意二姐姐,玉莹捂着帕子,笑弯了眼睛,心里也为玉茹高兴。
她们两同是庶女,天然就亲近几分。
只是林氏管家时,玉莹不敢和玉茹太过亲近,这回若不是李姨娘强把她塞到二姐姐院里,恐怕直到玉茹嫁人,她都不知道,原来二姐姐是这样可爱又平易近人。
玉茹这会儿回过神,才觉得有些羞,那人的手修长有力,握住她的时候,能看见骨节分明的手指......
她倏地脸色爆红,伸手要去捏玉莹肉嘟嘟的脸颊。
才站起身,木槿提着的巨大食盒,猛地晃了晃。
“姑娘、姑娘可使不得,马车摇晃,一会儿糕点全翻了......”
玉莹笑盈盈地躲在桃枝后面,见玉茹又重新坐好,冲着她调皮地吐舌头。
玉茹假装气急,对着她挥动粉拳,到底没再折腾,只脸上的红晕,怎么也消不下去。
等马车内安静下来,玉茹瞥见那食盒,脑海里又浮现谢泽拧着眉,不得不认命的模样,不禁轻笑出声。
成亲,好似也没那么讨厌嘛!
见玉莹探究地望过来,玉茹正襟危坐,极力克制住,一副端庄好姐姐模样。
如果她不是脸红地跟染了胭脂似的,玉莹还真就信了她。
好在玉莹玩了一天也累了,没多做纠缠。
一直到两人回了伯府,都没再提玉蓉的事,玉茹直觉玉蓉身上有猫腻,不想掺和进去,更怕被玉蓉当靶子;
玉莹则是被玉蓉压迫久了,生怕大姐姐挨了罚,又拿她出气,干脆就装作不知道。
她们俩却不知道,她们这边帮玉蓉刻意隐瞒,最终却是玉
蓉自己把事情和盘托出。
***
离新年还有十日,圣上还未封笔,却接到边关告急的消息。
圣上大怒,让景王带着五万精兵支援沙场,原本浓郁的年味,也因突来的战事消散几分。
不过这些都和武安伯府无关,作为临安城里逐渐走向没落的勋贵,除了空有一身家底之外,是不可能参与这种国家大事的,再说武安伯文不成武不就,圣上也不可能派武安伯出征。
这与武安伯府无关,但与玉蓉有关啊!
玉蓉趁着老夫人身子不好,底下的姨娘们又不敢管她之际,数次偷溜出去和景王相会。
她有把握,不到新年,景王一定会亲自上门提亲的。
说不得,圣上直接下旨,让她当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