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面容冷肃,一如既往的清冷。
刘福叹息一声,不知今日过后,府里又会有什么变化,他念在二小姐帮过他的份上,只悄声提点,
“伯爷这次极生气。”
说完他并不去看王姨娘的表情,伸手对着姨娘做了请的姿势。
王姨娘冲他一点头,抬步往里走,刚进入内室,书房的门在她身后忽然“砰”地关上了,王姨娘在原地顿了顿,才继续往里走。
此时的书房一片狼藉,笔墨纸砚散了一地,伯爷从前很珍视的小紫檀笔架,也被掼倒在地上,四分五裂地炸开。
王姨娘不过扫视一眼,就轻轻别开目光,径自在屋里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落座。
武安伯先是
背对着她,听见动静转身,王姨娘已经安稳的坐好了。
他眼珠发红,神色有些癫狂,如同一只困兽,把手里捏成一团的信纸,扔到王姨娘跟前,又抬头死死盯着她。
“你且看看,还有什么可说的没有!”
王姨娘低头,露出一段纤细雪白的脖颈,随意地把纸团捡起,轻飘飘地扫了一眼。
“没有。”
“你!你做出这样的事来竟然不知悔改?!”
武安伯气极了,猛地向前跨了几步,走到王姨娘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从前带着温情的眉眼里只有一片肃杀。
他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女人掐死!
她怎么敢?!
可看着她风轻云淡的模样,好像一拳打到了棉花里,胸腔里满是怒火,却无从发泄。
王姨娘抬眼看他,见他如困兽之斗没觉得害怕,只有可笑,她勾了下嘴角,
“一封信,就能让你疑我,可见在你心中,我就是这等水性杨花的不堪之人。”
“从前这些年,我错看了你,也错待了你。”
若是王姨娘一上来就抓着他的衣袖,对他诉苦,向他求情,武安伯反倒会起疑。
可她还是这般高高在上的模样,让武安伯心里打鼓,会不会真是自己冤枉了她。
“我来伯府,不是自己情愿的,你要我来,所以我来了。如今你想让我走,大可以直说,我王氏并不是家中无人,养不起肚中的孩子!”
王姨娘冷眼看他,察觉到他内心的动摇,缓缓站起身,挺着肚子,直直地回看武安伯的眼睛。
从前种种,从来不是她情愿的,如今这人还疑心她,简直可笑。
武安伯看她清丽的眼眸里带着决绝,心头一痛。
“我知你不愿意,你何止从前不愿,如今也不愿。”
这是武安伯不敢对外言说的心病。
他比谁都知道,王氏这个姨娘当得多不情愿,若不是如此,也不会这么多年过去了,仍旧对他冷眼相待;若不是如此,他们这么些年,不会只有玉茹一个女儿。
所以,当刘福把这封信呈上来的时候,武安伯下意识地想相信。
看吧,因为她心有所属了,做出这样的事来一点也不奇怪。
也因为她心有所属了,才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法焐热她
。
“你既知道,就放我走。最好让我把女儿也带走,往后玉茹和我肚里这个,和你们伯府没有丝毫干系。”
王姨娘冷哼一声,迈着步子就想往走,似是一刻也不愿在见到眼前的人。
武安伯心中大恸,如果不是真喜欢,他何苦留一个不情不愿的人在身边?
可见王姨娘执意要走,还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拉她。
他粗狂的大手,伸手去触碰王姨娘的,她的手纤细白嫩,指甲圆润,从来不涂丹蔻,和她这个人一般冷气。
不过将将触摸上,武安伯心头略微一松,就觉得手背上一阵冰凉......
他愕然抬头,竟然看见王姨娘白皙如玉的两颊上,流下两行清泪,随着风悄悄飘落下来。
“静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