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可能会来找你,”封迷好似想起了什么,“你最好别让他进来。”
“为什么?”宋璇看着封迷严肃的样子,不是在说笑,有些惊讶。
封迷平时虽然看起来风流浪荡,说话带着漫不经心一点也不认真的样子,但她遇到大事时候是很郑重认真的。而且来拜年时候她也收敛起自己,很是尊敬季雄的,怎么和她说这样的话?
封迷神色古怪,有些纠结,“季小和应该会和你说的,毕竟这是他也得带你去见她的。”
宋璇一头雾水。
……
这件事揣在宋璇心里,观察着季礼和这些日子的情绪。
果然如同封迷所说的那样,季礼和不知什么时候起就情绪不高,做什么都不是很提得起兴致,陪着她的时候也安安分分得很。
往常他可是喜欢动手动脚地逗弄她,这段时间他□□分了,安分得若不是封迷提醒她,她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情。
眼见日历上的日子一点点接近下个月的五号,宋璇终于忍不住从旁敲击问季礼和这件事。
“那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季礼和听着她说起封迷和她说的注意他,话里话外就是想问他有什么事,静默了一会说道。
“那天你穿得素净一点。”季礼和又说。
宋璇注意到他说这两句话时候眉眼间是难得一见的阴郁带这些煞气,脑海里快速地调出以前这段时间的记忆,除去她抑郁症那时候她全家和季礼和心情没有一个是很好的日子,好像季礼和在这段时间确实情绪不对。
但那时候她没注意到这个规律,因为季礼和也是人,一年里面也有些时候因为一些事情心情不愉快的,所以宋璇没多想。
现在回忆起来,其他时候季礼和确实有情绪异常的时候,但很规律地一到这个时候就情绪低落些。
宋璇看着季礼和垂眸,脸色不大好的样子,没再追问,等到那一天就知道了。
很快到了那一天。
这一天阴蒙蒙的,好似感受到了季礼和的低气压,还飘起了小雨。
因为要出门,季礼和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让宋璇戴上眼罩和耳塞,等过去最繁华的路段就可以摘下来,期间也就那么十几分钟而已,他们要去的地方还是挺偏僻的。
车辆和行人都被甩在身后,季礼和望着外面凉风大作雨点飘飞,目光沉沉。
驾驶位的司机也知道些什么,努力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不去招了现在压抑着情绪的季礼和的眼。
宋璇似乎感应到什么,双手握上了季礼和的手。她的手相比起季礼和的小了不少,两只手一起才能把季礼和的手完全盖住。
暖意从手上的经络传至全身,季礼和搂着宋璇,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嗅着她特有的清新馨香。
宋璇能摘下眼罩耳塞后,再过一会,他们就来到了一个墓园。
这里冷清得很,只剩几个工作人员,认证了季礼和和宋璇的身份后就放他们进去了。
大片大片白色的墓碑伫立在此,每个墓碑上都印着灰色的遗像,雨滴滴落在大理石制成的墓碑上,将它冲刷得更具冰冷感。
这里布局非常合理,这么多墓碑在此没有恐怖的感觉,而是肃穆,身处于里面的人根本不敢大声说话惊扰了里面安息的亡人。
季礼和一身及膝的黑色长风衣,一把黑色的雨伞,伞柄上是一只用力紧握到四处发红的骨节分明的手,另一只手则捧着一束天堂鸟花。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每一步都走得很用力,地上的雨水在他每一落下的步伐都溅起一小片水花,昭示着他的不平静。
宋璇跟在他身后,手上也撑着一把黑色的伞,手上同样拿着一束天堂鸟花。
两人一身黑色的装束在这一片全是白色石碑白色地板的地方中十分显眼。
季礼和带着宋璇来到了一块墓碑之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