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进宫,既是人情,也是正事。
乔故心原也不想在周茗有身孕的时候麻烦她,可是却也是没法子的事。
周茗为东宫内眷之主,你若是越着她直接寻皇后,反而有种没将她放在眼里的感觉。
当然,若是嫌麻烦的,直接询问仔细而后推脱到皇后那边也就罢了。偏生,这又不是周茗的性子。
乔故心叹了口气,着实也寻不出更好的法子来了。
“臣妇,请见何良娣!”乔故心平日里自然娘娘左娘娘右的称呼着,可是若真是细究之下,乔故心这一句何良娣也并不僭越。
“允。”周茗简短的回了句。
只是却冲着自己身后的嬷嬷摆了摆手,“去将良娣请过来。”
这嬷嬷是皇后派来的人,听着周茗这么吩咐,面上露出几分迟疑,想着劝一劝,可当着乔故心的面又不好开口。
再则说了,皇后那边也没给消息,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对乔故心。
“嬷嬷可是有难处?还是,不将本宫的话放在眼里?”周茗一看嬷嬷不动,随即冷眼扫了过去。
嬷嬷立马低头,“娘娘折煞老奴了。”
周茗长长的哼了一声,“将人带过来后,你不必进来伺候了,省的让本宫心烦。”
嬷嬷不好说旁的,只能应声。
待嬷嬷离开后,周茗才冲着乔故心浅浅一笑,“我这借了这件事的由头,又出了出气。”
皇后宫里的人,平日里事肯定多,这一点乔文芷也是明白。尤其,周茗的脾气,本就不喜欢旁人条条框框的管着。
寻个机会,将人撵出去,说话也就更方便了。
看周茗笑的欢喜,乔故心更是无奈,“娘娘就莫要想着法的让臣妇欢喜了。”
好像,周茗还能用得着自己一样,可事实呢?大家心里都明白。
乔故心还在大殿内立着,抬头仰望着周茗,“娘娘如今怀有身子,万事该多为孩子思量。”
若是忧心太重,对孩子总是不好的。
周茗起身,款款走到乔故心的跟前,伸手拉住了乔故心的手,“你我之间何必这般见外,这人生在世几人能遇到真正投缘的人,你是文芷的阿姐,在我心中亦是我的阿姐。家中有事,我自是责无旁贷。”
周家是大家,周茗同长辈多有不愉,上次清明归家,周茗在心伤的时候,却也叨扰了乔故心。
周茗一顿才又说道,“如今良娣心绪不稳,若你单独见她,出个什么事总也说不清楚。”
可是在周茗殿里总是不一样,只要有正当的理由,便是处死一个妾氏,又能如何?
不忍让周茗站的太久,乔故心也只能点头应允,“娘娘快回去歇着,臣妇都依着娘娘。”
得了乔故心的肯定,周茗这才笑的满足。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抬头却是看向乔文芷,“沈夫人的性子倒跟你有些相似,都是容易心软的主。”
乔文芷将水让周茗跟前送了送,“娘娘快些润润嗓子吧,莫要上了火气。”
待盯着周茗老实的喝了几口水,乔文芷才看向乔故心,“阿姐,昨个送的消息,可是真的?”
帖子送过来后,乔故心也让人给乔文芷送了消息。
看乔故心点头,乔文芷笑了笑,“若早知这般,我便寻人挖了他的坟。”
世人说什么,冯兆安也算是英雄,可在乔文芷心里,该说是让她恨毒了的人。
乔文芷谈笑风生,已经学会将所有的不忿都压在心底。
乔故心叹了一口气,遇见冯兆安是乔文芷上辈子的做的孽,也是侯府上下的劫。
三人沉默的时候,何良娣便被人扶着来了。
她穿着素白,远远的看去,就跟在给人守孝一般。
头上也只用白玉簪子固定,松松垮垮的就跟在自家内室一样。
周茗不自觉皱起眉头,作为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