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乔故心终于点了点头,“罢了,你想跟着便跟着吧。”
虽然被得了允许,可沈秋河还是觉得高兴不起来。这算是什么,他赢了王四?
乔故心心里倒是没有沈秋河那么多道道,只觉得王四虽然平日里看着不着调,可是跟在沈秋河身边那么久了,必然是机警的。
虽说他们肯定能入的了京兆尹衙门,可是,总是要防备有心人利用,万一他们一去,冯兆安一下子服毒自尽了,他们去哪说理去?
有个人盯着,不出意外便好。
上了马车,乔故心一直绷着个脸,看着老大不高兴的样子。
沈秋河也不敢多言,只能频频的看去,寻思等着乔故心心情好点了,再说话。
“我脸上是刻着字?”乔故心原是不想搭理沈秋河的,可是沈秋河动作实在是太频繁了,想无视都无视不了。
沈秋河收回视线,“我就是看你累不累。”
顺势抬起了乔故心的腿,给她轻轻的捏着,“我听闻昨个你在何良娣那边站了一会儿?”
乔故心嗯了一声,很自然的伸出手来,虽然用药及时,可是还是起了两个大包,“现在的蚊子太毒了,这都消不下去了。”
刚才没寻思,还没事。现在一盯,好像又开始痒痒了。
沈秋河拉过乔故心的手,轻轻的给她摩擦。
若是由着乔故心去抓,用不了多久,估摸都得抓的破皮了。沈秋河的手掌,并不细腻,甚至有种粗糙的感觉。挠痒痒,却是刚刚好。
乔故心便由着沈秋河去了,“难得,东宫殿下没将你留下来。”
以为,今个又得很晚回来。
“殿下也是人。”沈秋河没抬头,随口应了句。
要提审何良娣的人,便就相当于将何良娣的脸踩在了地上。听闻昨个,周茗都已经生气的在良娣那闹过了,今个要是再被太子将人都调走,估摸何良娣心里会想不开。
太子心里是有是非,可是终是舍不得。
等着太子想明白了,估摸还是会找沈秋河的。
乔故心点了点头,此事急不得。
此刻,怕是最愁的人,便是太子了。
看乔故心又沉默不言,沈秋河笑了笑,“莫要为旁人的事,忧心了。”
至于冯兆安,左右已经和离了,乔文芷迟早是能走出来了。
那份情谊,会在漫长的岁月里,消磨殆尽。yushugu.
无关,冯兆安有没有做出让人人神共愤的事来。
马车是直接将他们拉到牢狱门口的,下了马车,沈秋河很自然的拉起乔故心的手,他带头往前走去。
对于这种地方,沈秋河自然最是熟悉的,可乔故心到底没来过,总是怕将她吓到。
乔故心也没城墙,便落了沈秋河半步,由着沈秋河的紧握着自己的手。
外头太阳高升,自然是热的很,可是一进这牢狱,清凉了不说,甚至还有些冷的让人打了个寒颤。…
进了大牢,两边点着灯,地上潮湿的还有些发滑。同乔故心想象的不同,她以为牢狱之中,两边会是很多人在那喊冤。
此刻,也瞧见了有人在牢狱里,可多是没有精神,在稻草上坐着,死气沉沉。
他们一路走在最里头,终于看见了冯兆安。
与旁人不同,冯兆安并没有穿着囚衣,而是穿着昨个他们见的那身长袍。
若非身上的血迹,大约都瞧不出冯兆安这是在受牢狱之灾。
冯兆安听见脚步声,猛地抬头,原本有些明亮的眼睛,在看到乔故心的时候便的黯淡。而后,只是一声苦笑。
乔故心站在木门外,居高临下的看着冯兆安,“可有什么话,想要同文芷说?”
她不去问,冯兆安跟何良娣之间到底有什么,也不想知道,冯兆安此举是有什么目的,只想听听,他到底对乔文芷,有几分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