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话说的让儿子不敢苟同,儿子做什么了?不过是内宅子里一些个不值一提的事,一没谋害江山社稷,二不损侯府利益,即便是言官利笔,亦不会在这上头做文章。怎担的起母亲这般,词严厉色的训斥?”宁顺候语气亦格外的低沉严肃。
老太太看着宁顺候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当下便觉得气的呼吸都困难了,“好一个,公正廉和的宁顺候,倒是我小题大做了?”
手因为愤怒都颤抖起来,“我刚才训斥心丫头,不过是为了维护你,倒让你觉得应该如此了?便是寻常庄户汉子都知道,妻子娘家的东西动不得,你身为宁顺候是如何做的?”
这话,自是踩到了宁顺候的心口,宁顺候猛的站了起来,“娘,我当初为何迎娶顾氏,阖府上下您该最清楚。当我稀罕她相府权贵?如今既已事情定局,我给她嫡妻脸面,我的女儿便该同心姐儿一般。”
“混账东西!”老太太拿起旁边安置的念珠,直接照着宁顺候砸了上去。
因为气急,猛地咳嗽了起来。
看老太太咳嗽的脸都憋的通红,宁顺候抿着嘴到底还是走了过去,轻轻的帮着老太太顺了顺气。
良久老太太才缓和过来,“乔显嵘,我知道你是为了侯府娶妻,那顾氏便是侯府的当家主母,不是你乔显嵘的妻,既如此,那你与圣上请书,愿回归乡野不问朝堂,清哥儿自担的起侯府重任。”
“娘!”宁顺候没想到老太太竟然说的这般坚决,一时间有些无措。
看宁顺候没有立马应下,老太太缓缓的闭上眼睛,“我贪恋红尘,做不得随你父亲同去的事,我也不愿落的跟你父亲一个下场,所以,只能远离你。”
当初老侯爷病重,原还能多撑些日子,可宁顺候闹着迎娶戏子入门,一下子将老侯爷气的气血攻心,身子愈发的差。
听到老太太提起父亲,宁顺候跪在老太太跟前,“母亲。”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老太太抬起手,放在宁顺候的头上,看见自己儿子如此痛苦心也难受的很,“嵘哥儿,你既位居高位,那戏子永不可进门,这是祖宗的规矩是乔家的脸面,所以,凤丫头永远该低心丫头一头。”
嫡庶规矩为大!
宁顺候人抬头拉着老太太的手,“可是母亲,凤姐儿何辜,儿子欠她们母女的今生今世都还不完。”
老太太垂下眼去,“自来,世间所事,皆得不到两全。”
老太太同宁顺候僵持的时候,苗嬷嬷从外头办差回来,小声的在老太太的耳边禀报她从外头打探来的事。
老太太缓缓的闭上眼,“嵘哥儿,顾氏将剩下的两盆花赐到了芷丫头那了。娘活这么大岁数了,从来没有像这般,在小辈跟前觉得难看。”
手轻轻的拍着脸,甚至隐隐的有些挫败感。
“儿子也是一时气急。”从老太太这确实是赌着气出去的,瞧着无论谁都过的比乔荨凤好,这才气急挪了二姨娘那边的冰块。
而过去的时候,乔荨凤病恹恹躺在那,说是外头一片翠绿了无颜色,又说起从前窗边都摆着一簇鲜花。
当时宁顺候便想起了乔故心及笄礼上的六株牡丹来,虽说在气头上可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便让人只移了两株。
乔故心还有四盆,该也不会计较。哪曾想,这两件在他看来并不大的事上,竟会惹的老太太如此不快。
“一时气急?”老太太冷笑了一声,“嵘哥儿,即便你在工部鲜少参与朝堂的事,可到底为官多年,你当真看不出来,究竟是你自己一时气急,还是有人让你不安分?”
她便不信了,乔荨凤今日闹这么晕倒的一出,宁顺候能想不明白?
紧接着老太太又说道,“现在,你那好女儿正拿着翠竹泄愤,这是要在谁的头上立规矩?”
“母亲误会了。”宁顺候刚想解释。
老太太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