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超出了他自身的能力。
“心里还难受吗?”长兴侯手上紧了紧问。
林霜疲惫的摇了摇头:“您还恨他吗?”
长兴侯无奈的笑道:“倒也说不上恨,不过一直不喜欢他是真的,今日听他说出心里话,倒是改变了一些对他的看法。”
林霜道:“他那个人就那样,觉得别人傻,不屑于解释,其实心地不坏,要不是喝醉酒,也不会跟我们说这些。”
长兴侯点点头:“他这特立独行的性格确实不讨喜,要说才华本侯也是佩服的。他曾推行过不少改革措施,限制土地的兼并、改革税制、开边贸、支持航海、禁止买卖奴婢之类的,想法虽然是好的,但他没有拉拢盟友,孤军奋战,每次提出观点便被全体官员反对,他仗着皇帝的支持,一意孤行,这就造成了法令颁布下去,下面实施的人和监督的人与他不是一条心。眼看实施不下去了,也不懂得变通,非得跟那些权贵对着干,你说能有好结果吗?”
林霜问:“这就是沈钰,宁折勿弯,年后三司会审,会怎么判?”
“单单在出使期间逃跑一条,就足够抄家灭族。反正他家没几个人,都早早被送去海外了,瑞草堂也早关闭了,他外家是唐家,总不可能把太医院一锅端了吧?”
林霜叹了口气,长兴侯用手指抚平她皱起的眉头,柔声道:“别长吁短叹的了,现在已经过完年,新年新气象,糟心事都留在身后吧。”
“嗯……”
恍惚间,头上琉璃灯光芒旋转,林霜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粗喘数息,背上大汗淋漓,长兴侯端了杯水,坐在床边关切道:“做梦了?”
“好热!”
“怕你着凉,特意叫下人把地龙烧热些,没想到反而把你热醒了。”
林霜用手背抹一把颈上的汗,就着长兴侯的手喝了点温水,缓解了喉咙的干渴。
“什么时辰了?”明明没喝多少酒,却头疼得厉害,想必是昨夜回来太晚,受了点寒,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长兴侯倒是神清气爽,像安抚小奶狗似的摸着她的头,笑道:“早着呢,你才睡了没多久,丫头和小子们在前院放爆竹呢,想不想看?”
林霜本想洗个澡,突然想起是初一,于是哼哼唧唧让长兴侯打热水来,她要擦一擦身上的汗。
长兴侯顺从的去打水,不让丫头插手,自己拧了帕子来给林霜擦身子。
温热的毛巾擦去肌肤上的黏腻,林霜趴在长兴侯怀里舒服的直哼哼。长兴侯瞧着妻子洁白如玉的身体,嘴角向上翘着,两人对视片刻,心有灵犀的挨到一起,安静地接了个吻。吻毕长兴侯给她穿了一套新衣,两人手拉着手,去前院看热闹。
王豪、景震这两年职位升的飞快,虽然自己置办了宅子,但在京中没有家人,年年过年赖在长兴侯府上,吃了年夜饭也没回去,跟府里的丫头小厮们玩到天亮。
见长兴侯来了,大家一起给侯爷和夫人拜年。
梅子小跑着给林霜送来披风,长兴侯接过后整个将她裹在怀里,笑着招呼道:“点炮了点炮了!”
王豪手里举着一根香,怂恿道:“侯爷来?”
林霜笑道:“你点就是,侯爷多大人了,不跟你们闹。”
景震:“夫人您说这话侯爷就该伤心了,想当年,侯爷还年轻的时候,也曾是享誉京城的点炮之王,别人刚把炮仗架在门口,一转身的工夫,他和越王,就是当今皇上,就给人点着了。”
林霜和丫头婆子们笑的打跌,长兴侯则咬牙切齿,用眼神威胁一群小子,不知道是为了景震揭他的陈年糗事,还是说他现在不年轻了。
王豪点燃了引线,连忙用手捂耳朵,景震从管事手里接过长篙,挑着那一长串爆竹,往院子中间走,惊天动地爆竹响融入千家万户的鞭炮声中,林霜被长兴侯隔着兜帽捂着耳朵,只留两只乌黑发亮的眼睛在外面,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