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的高大武士,穿一身黑铁铠甲,铁盔比旁人的大一圈,被士兵抱着。他双眼紧闭,呼吸困难,脸色在火把照耀下如同蜡纸,看样子撑不了多久了。
初二问旁边的人:“他怎么了?”
将领一听这话大怒,像拎小鸡仔似的提着初二的衣领将他提起来,哇啦哇啦开始骂他。
初二吓的大叫,林霜想去解围,长兴侯却按住她,自己上前道:“我们汉人看病,有望闻问切四法,了解病史、起病原因、发病经过及治疗过程,主要痛苦所在,自觉症状,饮食喜恶等情况,结合望、切、闻三诊,这样才好确定病情,对症下药。”
林霜连忙点头:“对对,病因是很重要的,不同的病可能有相同的症状,用药却天差地别,弄清楚病因才知道怎么治!”
那瓦剌将领听了,不明觉厉,将初二放下来,似乎觉得错怪他了,还帮他把弄皱
的衣服扯直,然后道:“对不起,大夫,是我鲁莽。”
他转头对另外一个将领模样的人说了几句话,那将领手舞足蹈说了半天,他转述道:“将军是在行军途中,突然昏倒的,当时他正与人说话,然后就这样,这样!”他一边说还一边做梗脖子瞪眼的表情。
林霜和初二看得一脸懵,心说在行军途中突然昏倒,莫非是被暗器伤了?
长兴侯轻声道:“他是额尔敦,瓦剌名将,听到吉布哈被炸死的消息,受到了打击,一时气急攻心,昏厥过去了。”
原来是这样!林霜和初二对视一眼,初二道:“那,那是什么病?气急攻心得用芳香开窍的药,咱们带了吗?”
林霜绕担架看了看,思索道:“要不,要不按中风给扎两针?咱们带了人参,给他吃点?”
初二点头:“那就中风吧!正好我背了治中风的穴位。”
两人统一意见,撸起袖子开始干活。
瓦剌兵在树林前面的空地上支起帐篷,将额尔敦安置在帐篷里,四角点起油灯,将帐篷里照的跟白昼似的。
林霜拿出人参,长兴侯用小刀切了几片,侍卫拿去煮水。
这边初二摆开一套银针,开始气定神闲的给额尔敦扎针。他虽然技术上是个二吊子,但从小在瑞草堂当伙计,看铺子里的大夫坐诊,一直很羡慕,架势倒是学了个十成十,别说瓦剌兵,就是林霜看了,也相信他是个神医。
七针下去,额尔敦咳出一口血,脸色变好,开始哼哼起来。
瓦剌士兵看他们的眼光顿时不同了,还拿了肉干给他们吃。
林霜和初二一时受宠若惊,发现待遇突然提升了无数个档次,也不知道瓦剌人是不是也流行断头饭这一说。
长兴侯看他俩的傻样,解释道:“大漠地广人稀,大夫都是游医,四处看诊,军营里随军的大夫也不多,许多人生病了得不到救治,只能拖着,或派族人去各部打听大夫的踪影,茫茫大漠,能找到的机会渺茫。而草原上的大夫通常是自学成才,学艺不精,治死人是常事,即使这样,他们对大夫也是有敬畏之心的。”
林霜和初二这才放下心来,高高兴兴啃肉干,就着人参水下咽,补得鼻子冒烟。
到了第二天,额尔敦情况好转,已经可以吞咽食物了,初二又给他扎了几针。
谁想人救活了,瓦剌军却不放他们回去,想想也是,好不容易抢几个大夫,可比
抢多少金银财宝、烧几座城有用。瓦剌军把他们当宝贝,裹挟着一路向南,几天后,汇入了图斯平章的大军。
一路上长兴侯给林霜科普了瓦剌的情况,当年蒙古残部仓皇北逃后,分裂为东西两部,两部间为争夺水草和马匹,常年征战不休,太祖趁机派兵统一了这两部。成宗上位后,分别遣使与鞑靼、瓦剌谈判,瓦剌首领朝阁仓为借助大朗势力对付鞑靼,归顺大朗,成宗便封他为顺安王,瓦剌在大朗的支持下逐渐强大。
朝阁仓死后,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