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宋家唯一的血脉……”宋妈妈眼里滚出一大颗眼泪,提着一口气说出这话,顿时又咳嗽起来。
长兴侯紧紧抿着嘴,动作轻柔的给她顺气,宋妈妈虽没有正面求长兴侯放过宋顺儿夫妻,话里的意思却再明白不过,宋顺儿夫妻连个孩子都没有,要是被发配充军,只怕九死一生,要是宋家的血脉真的因此断了,长兴侯和林霜难辞其咎。
长兴侯的脸色难看,却丝毫没有内疚之色,他这人看惯了世态炎凉,也看多了生死,重感情归重感情,三观极正,立场是坚定不移的。他看林霜一眼,温声对宋妈妈道:“这件事情夫人没有半点错,完全是宋顺儿自己作死。谋害主子本是死罪,好在夫人命大,逃过一劫,不然本侯定要亲手剁了他们报仇的。夫人虽没事,但公道还是要讨回的,本侯不要他们性命,已经是念及旧情了。”
宋妈妈惊愕地抬头望着长兴侯,没有从他眼里看到任何后悔和迟疑,她都说的这么凄惨了,却被他轻易地否定。
“夫人,算是老奴求您,这次就留他们一命吧。”宋妈妈见长兴侯说不通,又调转目标,颤巍巍的举起手想抓林霜的衣袖,然而身体无力,抬起又很快的落下去。
长兴侯连忙按住宋妈妈,沉声道:“宋妈妈,你先别动,大夫在煎药,吃了药您身体才能恢复。”
宋妈妈流着泪摇头:“侯爷,顺儿这么做,完全是被嫉妒蒙闭心智,他与您一起长大,从来都是您身边最亲密的人,乍然这个位置被夫人占据,他心中适应不过来,这才做了傻事。可他毕竟陪伴了您二十多年,对您的忠心,您肯定都明白的。侯爷啊,老奴知道您要给夫人出气,可气归气,您难道真想看着顺儿死?”宋妈妈哭道,紧抓着长兴侯的衣袖不愿意放手。
长兴侯和林霜对视一眼,眼底露出无奈。
“宋妈妈,您现在的身体虚弱,不宜再操劳这些事,喝了药睡一觉,等病好些再说。”长兴侯的意思不言而明。
若是连谋害妻子的人都能放过,他这丈夫当的也太不称职了,况且他也没要宋顺儿夫妻的命,不过是判个充军而已,等出了这口恶气,让他吃够苦头,过些年肯定会让他回来的。
“侯爷!”宋妈妈挣扎着哭喊道,简直不敢相信长兴侯这般绝情。
“妈妈您躺着别动,先喝点药吧。”长兴侯起身让出地方给丫头喂药,在床头站了会,亲眼见宋妈妈喝下药。
宋妈妈强提起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这会终于气力不济,喝完药又昏昏沉沉睡过去。
“宋妈妈病情不稳,咱们今晚在这守着!”长兴侯捏着林霜的手道,一脸担忧。
宋顺儿跪在地上,一只眼睛露出凄色,急急地向长兴侯哀求:“侯爷……”
“你不用多说,该说的本侯已经说过了,况且你们夫妻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至始至终,都没有对夫人说过一句道歉的话,只是不断的为自己的行为狡辩。反而是夫人,顾及本侯的感情,从没要求本侯如何惩罚你们。”
宋顺儿脸色一白,“侯爷,我们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长兴侯恨铁不成钢的瞥他一眼,“你倒是会顺杆爬,仗着与本侯那点交情,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我们真知错了呀,侯爷,小人发誓,以后绝不做任何伤害夫人的事情!”宋顺儿以头捣地,刘氏见状,也跟着磕头。
长兴侯懒得跟他们多费口舌,拉着林霜走出去,梅子赶紧在前面引路,带他们去布置好的房间。
一会大夫进来,跟长兴侯说了宋妈妈的病情,她这是积症爆发,心神受损,已经油尽灯枯之相,吃药也不过是吊着一口气,恐怕撑不过去了。
这结果在长兴侯的预料之中,然而一下子实在没法接受,他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看得出来心里很难过。从小到大,宋妈妈就像他的母亲一样,一直支撑着侯府,让他在外面做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