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林霜拥着被子躺床上看长兴侯穿衣,灯光下她肤色鲜润,娇嫩欲滴,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珠子像泡在蜜水似的,看得长兴侯心潮澎湃,穿衣服时总忍不住凑过去亲她。
林霜被亲的左躲右闪,见他三下两下便把自己捯饬好,娇滴滴的说:“今日要早些回来呀。”
“嘶,宝宝儿,”长兴侯本来要走的,听到这话又扑过来囫囵抱着她,在她颈窝里嗅了几口道:“我刚回来,昨日又发生了地动,得赶紧去见皇上,尽量早些回来好吗?若是回的晚,你别等我吃饭。”
林霜点点头,问他:“那咱们还回南京吗?”
长兴侯摇头:“庆王和二皇孙忌惮郑家手上的兵权,都想让我回来守京营,回来了就不会轻易让咱们回南京。”
“我都没来得及跟南京的姐妹们告别呢。”
长兴侯笑道:“等忙完这阵子,为夫陪你串门子,夫人想去哪便去哪。”
林霜笑着推他:“得了吧,一般说这种话,就表示要开始忙个不停了。”
家里的顶梁柱一回来,整个侯府的气象截然不同,下人们走路都有精气神了。吃早饭的时候,陈娘子喜气洋洋的道:“这个家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你也快快调养好身子,好为耿家开枝散叶。”
林霜脸色一红,虽然已经嫁作人妇,但小媳妇儿脸皮薄,说起开枝散叶什么的,她还没法淡然面对。
而且她想到了别的问题,侯爷看似在朝中权势很大,在皇上面前也得宠,但侯府在整个京城,却如风中的一片树叶,一旦出点什么事孤立无援。这次若不是沈钰、四少爷和孙镇一直支持她,她真不知道怎么熬过来。
其他大家族都是姻亲遍地,关系网错综复杂,虽然牵扯多一些,但抗风险的能力也强。像长兴侯府这样,真是标准的一脉单传,一根藤上就吊这一只瓜。
以前长兴侯要忙的事情多,家里没有长辈没有女主人,下人没法出去交际,所以造成了这种孤立无援的局面,现在她嫁进来了,决心要改变这种情况,开展夫人交际。
回北京的这些天,她因为迷药的缘故,身体疲惫又脾气暴躁,有几家夫人递了帖子想过来看她,林霜都委婉拒绝了,主要是侯爷没回来,她们聊天的时候绕不过这个话题,万一说错了什么话,容易引起误会。
现在要交际,林霜把那些帖子找出来,有咸宁公主府的,有应城伯府的,佳萃也派人过来问过话,甚至顺妃也派人送过好几次药材……
这些都是雪中送炭的人,咸宁公主是关心长兴侯,其他是单纯关心林霜。
林霜心想,等侯爷从宫里回来,先去拜会咸宁公主吧。长兴侯跟她说过多次,咸宁公主府与侯府隔着一条商业街,他父母过世后,其他人家看他顽劣,都不再与侯府往来,只有咸宁公主偶尔会管教他。
林霜便要来登记珍奇异宝的册子,上次查异兆的时候她跟孙镇去库房粗略看过一次,被长兴侯攒家底的本事给吓到了,现在翻册子还有些惊心动魄的感觉。
挑来挑去,她挑了一支儿臂粗的人参,一座沉香山,其他点心茶叶、腊味海产,吩咐下去让庆嫂子去采办。
但长兴侯中午没回来,皇后娘娘倒是派人来接她去吃午饭。
林霜去了才知道,昨日地动,皇上在炼丹房里被翻倒的紫金炉压住,伤到腿,手也被烫伤,宴会上的娘娘们都在为皇上的伤忧心。
但她们不知道现在朝廷上已经乱成一团,各方势力分成几派,看不惯沈钰的官员这回总算抓到把柄,指责他哄皇上练什么丹药,这次皇上受伤全是他的责任。
骂开了,什么妖言惑主,什么祸星都出来了。沈钰一贯冷脸,由着他们蹦跶,越是这样越是让那些人暴跳如雷。
郑家现在正处于风口浪尖,又在对长兴侯的问题上与他不欢而散,已经是暗中对立,倒是庆王为沈钰说话,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