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你真是胆大包天,蒋综可是朝廷命官,他是皇上钦点的南京内守备!”
“不正好为侯爷解决心腹大患吗?听说他最近一直在背后做小动作,侯爷烦不胜烦。”
“那倒也是,”长兴侯大拇指搓着下巴思索道,随后立刻清醒过来,怒道:“是个屁,本侯一生的敌人数不胜数,一个小小的蒋综本侯还没把他放在眼里!”
“若加上南京蛇鼠两端的守备官员呢?”
长兴侯懵了:“什么意思?”
“刚得到消息,今日议事后,蒋综带一众官员去他城外的庄园赏雪赏梅了。”
长兴侯发觉事情越来越严重,他指着沈钰:“你果然是疯子!”
“怎么办呀?”林霜吓的脸色发白,睫毛上颤巍巍的挂着泪珠子,不知所措的问长兴侯。
现在天已经黑了,通往城外的路被积雪覆盖,白天尚且能顺着前面的车印走,晚上就只能靠摸瞎,而且他们已经耽搁这么久,只怕现在追过去也来不及了。
“沈钰,你所说的一切都是为泄私愤找借口,徐七身边的人,还有那些守备官员,他们不过是依附了错的主子,罪不至死,你现在无差别的屠杀,还拉上七小姐说事,不过是以正义之名行不法之事,你以后怎么能心安?叫七小姐怎么心安?”
沈钰勃然大怒,猛的将桌上的茶碗杯碟扫到地上,声音颤抖道:“我又怎么知道会牵连这么多人?蒋综手里有沈家的把柄,如果不彻底除掉他,沈家将永远被他威胁。他只勒索钱财也就罢了,可瑞草堂为皇宫、为宗室、为天下一半大户人家直供药材,沈家为他所控,就等于是在这些人家里埋下炸弹。且蒋综让我去太子身边制药,他要得到太子病情的直接信息,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若是因此扰乱宫中秩序,这也是灭族大罪,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原来他内心是充满恐惧的,之前不过是装出来的漠然,还有得救,林霜连忙安抚他:“事情还没到最坏那一步,还有挽救的机会,你家的事情我们解决这件事情后慢慢商量。现在最紧急的事情是,那两枚天劫火雷在哪里?”
长兴侯见他眼眶发红,内心似乎正在剧烈挣扎,乘热打铁道:“你再耽搁一会,补救的机会便少一分。”
沈钰看向林霜,林霜连忙送上鼓励的眼神。
“魏国公府势大,若不用这种方法除掉徐七,按照他们的一贯强势的做法,我想不出什么法子推掉这门婚事。”
“不怕,侯爷说他有办法。”林霜回头向长兴侯确认:“侯爷,是吧?”
长兴侯点点头,“本侯可不像你这般做事不计后果,受点委屈算什么,本侯和七小姐又何尝是一帆风顺长大的,别人在挫折中磨掉棱角,变得圆润,偏偏你磨成了利刃,伤人伤己。”
林霜怕再刺激他,连忙维护道:“历史上的大才子都是这样的,寒光照人,宁折勿弯,若他也磨掉棱角,变得圆滑世故,他就不是沈钰了。”
沈钰听了一阵感动,缓缓起身道:“若侯爷真有办法,好,我带你去。”
“告诉本侯在哪就成,你这小身板不但帮不了忙,反而得本侯一路护着你。”
沈钰:“徐七是去了神烈山下,那里只有几间草堂,现在积雪把路标掩盖,只怕你们找不到。蒋太监的宅子在玄武湖畔,建的富丽堂皇,好找。这两地隔着神烈山,我估计得分两路。”
“那赶紧走。”长兴侯急吼吼的道。
“先安排好,两枚天劫火雷是接在熏香的末端,熏香正常温度下能燃烧六个时辰,若室内温度高,这香就燃得快。当烧到火雷引线时,表面的香料会释放香气,这种香气浓郁,隔很远便能闻到,以此提醒我安排的人离开。侯爷若是闻到不寻常的气味,请务必速速撤离。”
长兴侯点点头,“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徐七是早上出发,下午未时到的,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