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出任务的前一天晚上,妈妈在给她准备行李,跟爸爸打趣说:“她就是个拖后腿的,去了能做什么用?”
爸爸明显心不在焉,抽出烟来叼在嘴里,打火机点燃又放下,烦躁的说:“上头下的命令,一定是要信得过的人。”
“不就是抓几个搞封建迷信的吗?”妈妈惊愕的问。
谁知一向对家人和蔼的爸爸突然发怒:“她出任务你也敢打听,是想让她上军事法庭吗?”
她当时吓的赶紧缩着脖子跑开了,第二天见着队友才知道所谓的“信得过”是什么程度,去的几个人全是大领导的子女。
他们以为对方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谁知道抓捕过程却异常简单,一个搞封建迷信的头头带着几个小信徒在山顶别墅搞什么宗教仪式,对方甚至连杀伤性武器都没有,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放松了警惕,最终功亏一篑。
林霜叹了口气,悠悠转醒。
眼前却不是她熟悉的场景,这昏黑的光线,这丑陋的屋顶,这硬邦邦的床垫……不,没有床垫,她被裹在被子里,睡在一张窄窄的木板上。林霜在被子里翻了个身,突然整个人“嘭”的一声掉落到地上,还好被子裹着。
林霜惊魂未定,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从被子里挣脱出来一看:这房子三面铁栏,周围黑漆漆的,就铁栏外的空地上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盏昏黄的煤油灯。
这难道是在监狱里吗?
是在监狱里还是在地府里?
林霜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在空寂的夜里一步一串回音,格外渗人。
脚步声在林霜面前停下,来的不是别人,居然是沈钰。
“沈少爷!”林霜慌忙起身。
“嘘!”沈钰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向她示意。
送他来的牢头一边开门一边苦哈哈的道:“沈少爷,你们说话可得小心点,别闹出太大动静,但凡有人来,你都得赶紧走。”
沈钰低声道:“知道了。”
牢头把他放进来,又把门给锁上。
“你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林霜摇头:“我没事,就是刚刚从床上掉下来……沈少爷,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在这里?”林霜至今一头雾水,有沈钰在这里,她就没那么害怕了。
“这是刑部监牢,云阳伯府失火的事你不记得了?”
林霜一惊,喊道:“啊,二小姐!”
“死了!”沈钰摇摇头,抬头打量了一下周围,伸出手道:“我给你把把脉。”
“哎呀,把什么脉,刑部……啊,他们以为我放的火吗?”
沈钰道:“你别着急,长兴侯的新娘子死了,现在皇上震怒,勒令刑部三天内找出纵火的凶手,你又正好在现场,肯定是要审一审的。不过刑部的人不是傻子,你跟云阳伯府无冤无仇的,放火做什么?”
林霜也觉得这事怪不到她的头上,不过没救出陈二小姐太可惜了,她心里堵得慌,黯然坐到床板上。
“四表哥在家着急的不行,应城伯把他关在房子里,他只能托人找我想办法。”
林霜怏怏道:“你的办法就是自己进来?”
沈钰坐到她旁边,捏着她耳边的小辫摇一摇道:“事关长兴侯的未婚妻,皇上亲自过问的案子,我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没法把你弄出去,只得花些钱把自己弄进来陪你。”
林霜心情好了些,感激道:“这是晦气的地方,你赶紧走吧,回去跟四少爷说,别担心,他们又不会把我怎么样。”
沈钰反而悠闲的把双手撑在身后,道:“现在都宵禁了,我出去能去哪,自然是陪你到明天早上再走。”
这时有脚步声传来,两人赶紧不再说话。
来的是隔壁牢房的犯人,是一个瘦高的老头,须发皆白,衣衫整洁,手脚上没带镣铐,脚步还挺悠闲的。牢头打开牢门让他进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