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南边？”
孟霏正跟红缨她们说话,门口突然有个声音响起，几人猛然回头,却见卫雨馨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来了，身上一身土，也不知道打哪儿沾上的，此刻偏头好奇看着孟霏她们：“伯母，你要去南边吗？”
孟霏陡然一惊,抱起了小人儿，亲亲她的小脸：“是啊，伯母要去京城南边的梅林去看梅花,我们小雨馨要不要去啊？”
卫雨馨吐吐舌头,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出去，我不出去！”
孟霏青杏她们都忍不住笑了。
小丫头之前非缠着卫适出去玩，回来后叫张若薇揍了一顿,这会儿心里还怕着呢。
孟霏便又哄了她几句，顺口问道：“我们小雨馨，是不是又甩开了丫头婆子了？瞧你这一身泥巴,小心你母亲看到了。”
卫雨馨急了，求饶道：“伯母,我知道错了,你可别跟我母亲说。”
孟霏又问了几句，这才知道，卫雨馨自己甩开了丫环偷玩，溜到自己这边,刚好门口几个丫头在说话聊天没注意，就让她溜了进来。
孟霏让青杏带她去换衣裳：“伯母之前让人给你做了两套新衣裳，回去就跟你母亲说是我让换的，保准她不说你。”见卫雨馨眉开眼笑的，她又板起脸，“但以后，可不准再一个人偷跑了，万一出事了，你可叫我们怎么办？”等小丫头保证以后再不犯了，孟霏才让人带着出去了。回头来，脸就冷了下来。
红缨走出去，很快就听到她在门口呵斥声，孟霏摩挲着自己手指，这是她思考时惯用的一个动作。等红缨走进来看见，不由劝慰道：“夫人，小姐不懂事，应该不会把听到的当回事。”
孟霏摇头：“雨馨年幼天真不假，但若万一真说漏嘴，张若薇还好说，卫适却不是好糊弄的，只要露出一点口风，我们的计划就可能出变化。”
红缨羞愧低头：“都是我不好，我该亲自守着。”
孟霏摇摇头：“不怪你，谁知道雨馨会偷偷跑进来。”顿了顿，有些无奈，“早前我暗中布下南方那条线，将部分钱财势力全都隐藏南方，防备万一我在这边出事时使用。当初我还一度以为我的安排是白费，谁知今天就用上了。我以为在自己院子里说话该没问题，谁知道叫个小孩子给听了去——这还真是命！”
她只是自嘲，但在红缨这里，却叫她自责的恨不能杀了自己。
“夫人。”她扑通一下跪了下来，红了眼眶，“都是我不好。”
孟霏这下才是真的皱眉了：“你这是干什么？我又没怪你。起来！”
红缨跟了她四年多，最知道她的脾气，慢悠悠站起身，却还是满面羞惭，“夫人，万一真的被发现了，咱们、还去南边吗？”
孟霏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心底真正想问的是什么：“你其实想知道，我会不会去到我来的那个世界吧？”
红缨吃了一惊，脸上震惊之色闪过，随后急忙道：“夫人……”
孟霏揉揉额头，挡住了她要说的话，看着青杏回来，叹口气，道：“刚好你们都在，有些话，我也该跟你们说了。”
说完，又有些踌躇，一时半会儿，她竟不知道自己该从哪里说起，好半天，看着红缨和青杏道：“你们跟我到现在，近五年的时间，要说最了解我的人，你们肯定是其中之一。你们那么聪明，之前我跟卫逸为什么吵架，这些天发生的事，你们都该知道了。”
红缨和青杏对视一眼，没说话。
青杏性子跳脱，不及红缨急智，却也不是傻子，模模糊糊听到的，加上自己的猜想，心底都有猜测。
只是对于她们来说，不论孟霏是鬼神夺舍还是异界来人，毫无分别。
红缨第一个表态：“小的这条命是夫人给的，一生只向着夫人，绝无二心。”
青杏更是发下毒誓：“小的若是有半点对不起夫人，叫我天诛地灭，下十八次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