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容城,天亮的还比较早。
早晨六点半, 夜色便已经被晨光驱散。
某栋私人别墅里, 紧闭着窗帘的书房却依旧黑暗。
陆良海坐在书桌后的皮椅里, 指间夹着一根雪茄,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 火点明灭。
比他小五岁的亲弟弟站在窗边,视线透过窄小的缝隙望出去, 看向冷清的院子。
“哥,陆寒川把那个宋宸保护得很好,我们根本动不了手。”
陆良洋的声音阴气森森,回荡在书房里, 格外渗人。
他的亲哥哥抽了一口雪茄, 声音比他还要阴戾, 像是刚刚从无间地狱爬出来的魔鬼, “如果我们把他喜欢男人的事告诉爷爷, 你觉得会怎么样?”
“爷爷不会在乎的。”陆良洋的视线定格在阴沉沉的天空里,眼中妒忌翻涌,“爷爷看中的是他, 不是他的子嗣。”
“所以我们必须在爷爷去世之前,彻底将他解决。”陆良海将烟头用力按灭,好像这被终结的不是未烧完的雪茄,而是堂弟陆寒川的生命, “时间不多了, 我们必须得抓紧。”
“哥,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陆良海回过头来,狰狞的面容一半染上晨光,一半隐在黑暗,格外扭曲。
陆氏家族传承至今,已经延续了三百多年。
俗话说,富不过三代,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很容易在富裕的生活中迷失了自己。
陆寒川的父亲今年已经七十岁,是那一辈的老二,上面有一个比自己大两岁的哥哥,于早年夭折。
陆家如今已四代同堂,最高的一代是陆寒川的爷爷,已九十岁高龄。
陆寒川所掌管的盛景集团只是陆氏集团下面的一个分支,陆氏集团的规模宏大,遍及海内外,大部分股权都还掌握在六十岁高龄的陆立沣太爷爷手中。
从陆太爷爷那一辈之后,陆家成器的孩子不多。其中最优秀的就是陆寒川的大伯,可却在三十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再后来,陆寒川出生,从小就展现出了在数学方面的天赋,十岁那年就被陆太爷爷送进专门的学校,学习集团的管理,明显是想要将他培养成陆家未来的继承人。
陆家大伯去世那年,已有一个十一岁,一个六岁的孩子,两孩子之后不断被母亲洗脑,整个集团原本应该是父亲的。既然父亲去世,那就应该由他这个儿子继承。
洗脑过度,当发现一切并不是由自己想象中那样发展的时候,心理和性格便变得扭曲起来,在陆寒川十五岁那年,陆大伯的儿子对这个比自己小23岁的堂弟动了手。
导致陆寒川双腿残疾的车祸并不是意外,而是堂兄弟之间的争权夺利。
陆寒川十五岁那年,陆家大伯的儿子已经三十八岁了。十五岁的少爷,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斗得过处心积虑了多年的堂哥。
那时候,陆寒川的父亲陆明德,已经游手好闲多年,手中什么权利都没有,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
至此,陆寒川只能选择蛰伏,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
一晃十五年过去,当初三十八岁意气风发的中年男人,已变成五十二岁的中老年。
九十岁高龄的陆太爷爷,生命快要走到尽头了。陆大伯的儿子陆良海必须抢先在爷爷立下遗嘱之前,将自己正至壮年的堂弟干掉。
哪怕自己继承不了陆氏集团,也要让自己三十二岁的的儿子继承。
透不进光的黑暗别墅里,两兄弟正盘算着,该怎么谋杀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堂弟。
另一边,晨光熹微的房间里却是一片温暖祥和。
秋日的阳光依旧灿烂,又少了几分夏季的燥热,笼罩在身上暖意融融的。
总统套房的阳台里,宋宸正躺在摇椅上小憩。
阳光映照着他白皙的皮肤,透出淡淡的青色血管。栗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