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建武的声音竟然变得有些沙哑, 跟刚刚的雄壮之势全然不同,似是饱含着无尽的复杂情绪。
谢思勋看着顾建武复杂的眼神, 察觉到这块玉佩或许顾将军认识,便赶紧说道:“是家中的一位长辈所赠。”
“长辈?”顾建武重复的道,皱了皱眉之后,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
谢思勋道:“晚辈是文昌侯府谢家的子孙。”
听了这话, 顾建武脸上的表情更加复杂了,眼底有些旁人看不懂的情绪。似是怀念, 又似是无尽的哀伤,喃喃低语:“原来是她家啊……怪不得, 怪不得……”
说完之后,顾建武的情绪却不似刚刚那么高了, 笑容也消失殆尽, 看着眼前的几位后生, 也没了说话的兴致,转身就要离开。
没曾想, 低着头解着玉佩的谢思勋却突然拿起来自己的玉佩, 笑着对顾建武说道:“这块玉佩是前些日子从族中过来的一位姑祖母所赠。说是经过皇明寺的住持开过光, 祈祷一位将军凯旋而归。难不成那位将军说得便是您吗?”
顾建武一听这话,脸上显露出来震惊的神色,道:“你刚刚说什么, 是你姑祖母所赠?文昌侯是你什么人?”
谢思勋不明所以, 道:“是晚辈的祖父。”
顾建武脸上却渐渐露出来开心的笑容, 激动的道:“你那位姑祖母现如今在何处?”
谢思勋道:“正在家中。”
“可否,可否……”说了两个“可否”之后,顾建武才惊觉自己有些鬼迷心窍了。那人早已死了四十年了,现如今,早已是一堆白骨了吧。又怎么可能还活着?如若或者,又怎么可能不出现在世人眼中。
他当年,亲眼看到她昏迷瘫痪在床上。也年年都去她的坟前祭拜。还有几个月,又要到她的忌日了。
“算了,你们去玩吧。”说完,便一脸落魄的离开了。
谢思勋看着顾建武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不安,道:“顾嘉,我刚刚可是说错什么话了?”
顾嘉满脸沉思之色,道:“并未。祖父大概是想到了一些往事,思及一些故人,所以心情变得低落。”
苏申好奇的道:“为何会如此?”
顾嘉看了一眼谢思勋,道:“思勋,可否让我看一眼你手中的玉佩?”
“拿去。”谢思勋大方的递给了他。
顾嘉拿过来玉佩之后,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又拿起来放在亮光处照了照,道:“大概是这枚玉佩的缘故吧。我曾在祖父那里见过一枚一模一样的玉佩。只不过,那枚玉佩曾经碎过,后来修补好了。而你这枚,却是完完整整没有任何破损的。”
谢思勋惊讶的“啊”了一声。接过来自己的玉佩,反反复复看了看。心中颇不平静。
之前听大哥说姑祖母赠予他的那副玛瑙棋子非常珍贵,是先皇所造的,没多少人能够拥有,已被他好好的保存着,轻易不肯示人。而二哥的那本《幼学琼林》就更不必说了,二哥天天当宝贝一样翻看着,每次翻书之前还要净手,从不让他碰一下。听闻最近二哥又从姑祖母那里借来一些东山先生的书,正准备给东山先生出一本人物传记。
他一直以为自己这个玉佩是最平凡无奇的,却不曾想,也这般有来历。
所以,他那族中过来的姑祖母到底是何种身份,怎会有那么多珍贵的东西?
看来,这块玉佩他还是不要轻易带出来了,应该放在家里好好保存着才是。
苏申却道:“可知将军那块玉佩为何会碎掉?”
顾嘉笑着点了点头,道:“自然是知道的。不如我们边走边说。”
“甚好。”苏申笑着道。
“这还是小时候祖父讲与我听的。听闻,当时祖父还只是一名参将,出征之时,他跟朋友一起去寺庙里祈福。那位朋友本也想跟着一起去沙场感受一番,所以去寺庙里祈福时,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