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墨菲定律说的是真的,你越害怕什么事情,那个事情就越容易出现。
虞深猝不及防地被揭掉马甲,他震惊之外,竟有种终于可以松一口气的感觉。
只能说他早就预料好这一天了吧。
霍君祁本就不想怀疑虞深,但看见虞深此刻的反应,以及对方未曾否认。这下子他确定了。
果然是虞深!
“好啊虞深,好啊,果然是你!”
霍君祁恨不得立马杀了对方。
晏迟光见霍君祁莫名其妙,心下不悦,他伸过手将虞深拉到身后,居高临下地看向霍君祁:“你发什么疯?如果没有虞深你早就死了,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恩人?”
虞深脸苍白了一瞬,他毫无血色的嘴唇略微蠕动,却发不出声音来。
霍君祁听到恩人两个字,怔了下,然后疯了一样地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什么巨大的笑话一样,笑得歇斯底里,眼泪都笑了出来。
“恩人?”霍君祁忽然收住笑声,墓地双眼通红地瞪向晏迟光身后的虞深,他又略微同情地扫视眼前两位还在蒙在鼓里的蠢货,又笑起来,脸上的笑癫狂而扭曲,他赞同道:“确实是我的‘恩人’啊,我能拥有那样精彩的一生,都拜他所赐啊。”
恩人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咬出来的。
虞深垂着眼帘,眼里已蒙上一层水雾,就这样听着霍君祁的嘲讽不做解释。
是啊,又有什么可解释的。
任谁知道了自己的世界是一本,自己的人生是好是坏都是由那作者一手决定的,能不愤怒吗。
所以遇到了此刻的情况,他早在心里有所预感。
晏迟光和薛濯自然也听出了霍君祁语气里的嘲讽和癫狂,他们猜到霍君祁可能是知道了什么,可能是他们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应该与虞深有关。
薛濯眼神凌厉地看向霍君祁,魔尊大人的威压尽数逼向地上坐着的那略显狼狈之人,他冷冷问道:“你知道了什么?”
虽是问却更像是陈述的语气。
随即他又命令道:“说出你所知道的一切真相。”
他说出这句话时斜过眼打量了一眼虞深,见对方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听到他说的话时,对方的肩轻颤了下。
果然啊,真相确实与虞深有关。
他早就猜到了,所以薛濯觉得无论他听到什么都不会失态,也不会去埋怨虞深。
他转过身对虞深说:“我早就猜到我们来这里应该与你有关,我知道你有难言之隐,但我不会怪你,放心,我只想知道真相,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的。”
一滴水珠悄无声息落在地板上,无声地破碎,转眼消逝。
霍君祁一直处于低位,所以能将虞深面上的表情一览而尽,当看到对方眼里一颗泪水顺着低垂的长睫划下时,霍君祁愣住了。
明明该冷笑着继续嘲讽,可他却好像感受到对方心里巨大的难过。
他该明白,虞深虽然是作者,是他人生的创作者,但对方创造出他的人生只是为了丰满故事,并非故意去伤害他。
可谁能控制得了自己不去痛恨呢!
凭什么就偏偏是他!
薛濯和晏迟光都是敏锐的人,他们也发现了那滴落在地上破碎的泪珠。
薛濯抿着唇注视着虞深,他思索了片刻,对虞深郑重道:“你要是不信我可以以我的心魔起誓,不管真相如何,在场任何人伤你,我都会护你周全。”
虞深依然垂着头,他死死压着眼里的酸涩,不想在这三个人面前哭泣,他不想像一个做了坏事的小孩一样,祈求以示弱来换取同情。
他是个成年人了,无论得到什么下场他都承担得起。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悲伤极了,看着霍君祁憎恨嘲讽的目光,什么也说不出来,如鲠在喉。
晏迟光忽然往前迈了一步,与虞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