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心里算计着小鱼变形的时间,虽是绕镇子一周,婚车在人少时,还是尽量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婚车车夫此前接到了一项独特的任务,便是婚礼当日既要快,又不能扰到王和王妃,车夫也是景王府的老人了,为了庆贺王好容易娶到了王妃,豁出去了,为此专门操练了一个月。
沿途王府侍卫负责守备,制止情绪激动的百姓靠得太近,婚车平安顺利地返回到王府,随后便是拜堂。
景王大婚,皇帝离得远未能出席,但是架不住皇帝有一颗爱赏赏赏的心,礼单王喜念了半个时辰都没念完,皇城来的送礼队伍从喜堂一直排到了府外。
这场大婚,能被请到喜堂喝一杯喜酒的宾客也不多,景王本身的性子不喜太过热闹,但这是与小鱼的婚礼,景王不愿喜堂空空荡荡,令镇长领着当地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作为贵客出席了婚礼,与李鱼关系不错的许大娘也在受邀之列。婚礼大部分宾客虽非达官贵人,收到的祝福却不曾少。
喜堂上首,父母的位置分别摆了皇帝的圣旨,与孝慧皇后的牌位。
司仪收到景王示意,就要唱词,一骑快马赶到。叶清欢风尘仆仆下了马,兴冲冲奔入喜堂。
承恩公府知道景王大婚,无论如何也要派人来道贺,叶世子自告奋勇前来,也是想念近一年没见的表兄了。
“天池,终于轮到我对你说新婚大喜了!”
叶清欢笑着拍了拍景王的肩。
景王难得没打掉他的手,而是轻轻勾了勾唇,令王喜取了酒杯过来,与叶清欢喝了一杯。
叶清欢一杯喜酒下去,犹如打开了话匣子,且叶世子本就有一肚子的话想说。
景王当初离开皇城,曾往承恩公府递过信,要他们沉住气,静观其变,万不可擅自向皇帝求情,也不必私下往西陲传消息。景王走后,除了老承恩公叶骞能坐得住,其他人无不在为景王担心,这一年来,景王在西陲遭遇土匪,外加蝗灾,皇帝还把景王原本在工部的差使交给了六皇子,叶清欢差点就绷不住了,想求皇帝,让景王返回皇城。
幸好老承恩公及时劝住了他,要他相信景王。老承恩公看得透彻,景王正处在一个极为艰难的时刻,承恩公府若是出面,非但帮不了景王,反而会令景王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费。叶清欢只得继续等下去。
这一等,就等到景王为李鱼请封,皇帝同意了景王的婚事。叶清欢仍是按着老承恩公的指示,未曾多言,李公子此人,叶清欢见过,不止见过,整个承恩公府都很喜欢李公子,觉得这门婚事很是般配,但李公子是男子,这亦是不争的事实,景王往后的子嗣该怎么办?
嘴严如叶骞,竟未告诉叶清欢,李鱼为景王添了四个小公子,子嗣早就不是问题了。故而此时的叶清欢,是真想着安慰景王。
“你别担心,子嗣总有办法解决。”叶清欢将景王拉到一边,轻声道,“本来这话不该我来对你说,扫你的兴,但是我爹、我娘私下都为你想过,你若有了子嗣,李公子往后才不会受责难,你若不想对不起李公子,还可以从宗室里寻,总会有合适的。”
景王挑眉,放下酒杯,拒绝般摇了摇头。
叶清欢:“……”
叶清欢自认还是挺了解景王的,试探道:“你……莫非看不上他人的血脉?”
何止看不上,景王点头。
叶清欢道:“若你实在都看不上,那我这边呢?”
叶清欢挠了挠头,道:“这是我自己的主意,公主已怀孕了,我应当可以试着说服她,将以后的次子过继给你……你别误会,我也不想如此,如若不行,那最好不过。”
叶清欢到后来语气颇有些悲壮,似也舍不得骨肉分离。
景王:“……”
景王不知叶清欢都歪到何处去了,轻咳一声,王喜听见后,立刻带着奶娘将孩子抱过来。
“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