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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悦于你(2 / 5)

可以将这个计划、可以将城外有埋伏的事告诉她,但他终究没有这么做。

离尤很清楚地知道,他到底在怕什么。

一瞬间,他仿佛又回到少年时,看着自己那名动天下的母妃将父王玩.弄于股掌间,外戚干政把持朝廷,父王暗中准备实施的密令被母妃得知后,转眼就被阻挠得无法再进行下去。

他还亲眼所见母妃与荀氏一族的男子偷.情。

所以他厌恶母族,将他们连根拔起、驱逐。

离尤睁开眼,攥紧手转过身,一步步朝床榻边走去,床边铜盆里一团团带血的布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以为只爱她一双手就能被一个女人玩.弄于掌中,所以他第一次放纵了自己,去亲近一个女人。

愧疚与后悔的滋味原来是这样的。

若她死了……

这个念头像一根寒光涔涔的针,粗暴地刺入他的脑海之中,疼得他险些踉跄一步。

“陛下!夫人并未伤及要害,臣已为她止了血,眼下只需接上断骨缝合伤口,日后好生调养,必会痊愈!”

离尤茫然回过神,急切地追问:“果真?!”

“臣不敢妄言!”说完,军医从紧张与恐惧中解脱出来,整个人瘫软在地。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

“是是是!”军医忙手脚并用地爬了回去。

...

钟虞从昏迷中醒来时,屋内的光线格外暗,只有几盏烛台火光摇曳。

几步远的地方突兀地摆着一张一看就不该放在这里的桌案,长发随意束起的男人正执笔坐在桌前。

她下意识地动了动,下一秒就疼得拧眉。

坐在桌前的男人背影顿时一僵,墨汁在纸上沁开,他连呼吸都微微屏住了。

离尤猛地放下笔转身,一瞬间便对上了那双在夜里格外亮的杏眼。

少女一怔,接着嗓音绵软沙.哑地轻轻喊道:“陛下。”

他几乎已经快忘了……被她这样专注地凝视着是一种怎样的滋味。

“……阿虞。”他僵硬地站起身,桀骜的眉眼在烛火掩映下看起来有些怔然。

钟虞喘匀一口气,望着他笑起来,“陛下,弈军胜了吗?”

离尤一怔,唇抿得极紧,喉间干涩。

“……胜了。”

“胜了就好。”她如释重负似地轻轻舒了一口气,“陛下……”

话刚起了个头,桌案边的人忽然大步迈开,衣摆翻飞地疾步到她面前。

男人呼吸颤抖,忽然在床边半跪下来,俯身如同呵护珍宝一样地轻轻抱住她。

“阿虞,你醒了。”他低缓的嗓音里带着细细的抖,“……你赢了。”

“我醒了。”钟虞吃力地抬起手,温柔地抚上他的后背。

离尤埋首在她颈侧,“阿虞。”

“我在。”

“……寡人错了。”他低声颓然地喃喃,“寡人错了。”

错得一塌糊涂。

……

弈王即位后五年,亲征率弈军于弈国边境卢城外大败邺、晟两军,又势如破竹,一路攻向邺国腹地。

将军贺恭先是因故被国君处罚,后以迅猛之势攻下邺国三城,将功折罪。

此时,王驾已返回都城,城中百姓夹道欢呼。

坐在御辇中的男人嗤笑一声,将贺恭送来的捷报随手扔在桌案上。

只是这不轻不重的一声响,似乎惊醒了枕在他腿上睡觉的少女。

少女皱了皱眉,手抓住他的宽大袖口往他怀里蹭了蹭。

离尤抿紧唇,脸上划过懊恼。

不过……此时御辇已近城门,城内鼎沸的声响已经隐约可闻。

他俯身吻了吻她眼睫、鼻尖、唇角,最后又亲.昵地用挺直的鼻梁蹭她柔软的耳朵,“阿虞。”

少女无意识地“唔”了一声。

“阿虞,再不醒,寡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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