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试着想象,但怎么也想象不出来,“我是搞不懂的啦,可能有些人行得通,但是,我怎么也没办法理解没有占有欲的爱情是什么样子的。不会嫉妒吗?不会吃醋吗?也不会患得患失吗?不要求对彼此的忠诚的话,变心和分手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张灵均赞同了他。
“如果这些都不担心,感情足够深刻,根本没必要这么搞。如果这么搞,那随时可以分开。”他说,“不过这可能就是开放性关系的来源吧,为了好玩。就是文雅一点的炮.友。可能感情也比普通炮.友更深一点,平时也约会出去玩什么的。”
他们说着说着,把目光投向一直都没说话的朝有酒。
“我不想谈这个。”朝有酒说,停下了脚步。
宿舍楼下,孙江缩着肩膀,像个等待老板结清工资的农民工一样蹲在花坛边上。
张灵均又是惊讶又是敬佩地感叹道:“他居然找到我们宿舍来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怎么办?”
照清和提议:“不理他,晚上要闭寝了再回来。”
杜若反对:“万一他到点了还不走呢?”
赵青云无所谓:“大不了我们出去开个房间住,我出钱。本来也是我惹的麻烦。”
张灵均想说什么,想了想,还是没吭声。
反正他也没有什么好的提议,还是等大家商量出来怎么办之后直接照做吧,还省事。
“我去和他说。”朝有酒还真怕一言不合后几个人在宿舍楼下面吵起来,杜若和张灵均都不想惹事,可赵青云跟照清和可不是忍气吞声的人。
他走在最前面,其他人跟在他们身后。
孙江看见他们了,远远地就站直了身体,可能是蹲得太久,他站起来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
“孙哥。”朝有酒客气的说。
其他人就这么站着,盯着孙江看,也不开口。
孙江硬生生地堆起了嘴角,在脸上定格出一个弧度正好的笑脸,既不会让对面的年轻人觉得他在卖惨,以至于心生厌恶,又不会让对方无法感受他在凉风中等待的诚意。
“哎哎,小朝,”孙江连声地应了,“同学们好,同学们好。”
朝有酒身后产生了一阵骚动,又渐渐地平息了。
“孙哥还想去看狗是不是皮皮?”
“是是是,要看,那肯定是要看的,我一大早飞了这么远过来……”孙江还想说什么,可看着朝有酒身后那四个人,尤其是赵青云的表情,又强行止住了。
他并不是不会看脸色的人,在宿舍楼下等人的时候,凉风吹着,他也想清楚事情了。
就是因为这几个年轻人在刚见面的时候,对他的态度很不错,才给了他一种这些都是他能批评的晚辈的错觉。
在社会上混得久了,年纪也大了,年轻人多多少少会给他点面子,对他表现得很尊重,把“希望孙叔多教教我”、“还是孙叔有经验”挂在口头上。
他们这么一说,但心里是怎么想的,没人知道。
听的人笑笑,也就过去了。他错就错在日子久了,听这种话听得多了,就把别人真真假假的恭维当了真,以为自己真是什么人物。
但实际上,哪里是这么回事呢?
就算那些年轻人说话的时候是认真的,可这一套,显然在这五个年轻人面前是不能行的。
这么想着,孙江的腰背就弓得更厉害了。
他的身量只能算是普通,朝有酒又格外地高,对比的效果尤为明显。朝有酒还没说什么,赵青云就把眉头皱了起来。
“站直了行吗,”赵青云不客气地说,“这是干什么啊?别人看见了还当我们欺负老年人呢。”
这话太刻薄了,孙江的面相只能说是中年,怎么也不能和老年人搭上边。
杜若觉得有点不适,说:“哎呀,你不要这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