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有酒满脑子都是乱码。
他细数了一番新寝室的发生过的日常,别说,这学期才刚开始,可寝室里发生的事情好像已经抵得上大一那个寝室一整个学期会发生的事情了。
可一定要比较的话,朝有酒还是更喜欢新寝室。
新寝室的成员虽然很……不好形容,可每一个都很活泼生动,独具性格。
尽管这种“独具性格”并不全都是好的方面,很多时候都让他头疼、无语、心中狂骂草啊,可朝有酒还真不觉得讨厌。
唯一算不上活泼生动的张灵均,看上去也不是普通的低情商社恐。朝有酒老感觉张灵均藏着什么小秘密。
张灵均有时候左顾右盼的小动作实在是太明显了,估计也就他一个人觉得他做得不留痕迹。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他在悄悄搞小动作,只是还没人提起来这件事。
而朝有酒大一时分到的那个寝室,基本上,就是一整个寝室更会社交一点,但也更无聊的张灵均。
照清和终于挂断了电话。他轻盈地落座,将手机随便往桌面上一拍,转过头问:“今天赵青云怎么睡得那么早?”
“他昨天熬通宵,今天白天不肯补觉不说,还想再继续熬一晚上,被醉哥镇压了。”张灵均回答。
“醉哥真厉害。”照清和夸奖道。
他显然心情不错,轻轻哼着什么小调,从书桌下方的柜子里抱出来一堆礼物盒,用一柄极漂亮的小折刀拆封。
拆出来的东西被他摆了整个桌面,大部分都是巴掌大的小玩偶,其他则是些拼图、乐高积木之类的手工玩具。
照清和把盒子表面的塑封全都撕开,一一看过这些手工玩具的具体内容,而在此期间,他的手机震动个不停,像是同时有上千万人给他发消息。
他理也不理,但朝有酒有点受不了这种情况。
朝有酒有点轻微的强迫症,也不严重,就是完全没办法忍受各种软件上出现的代表未读信息的小红点。他总要把这些未读消息清空才能舒坦。
他不清楚照清和的手机是什么情况。
可光是看到照清和根本不管各种消息的架势,朝有酒都能想象到照清和手机里爆满的99。
朝有酒已经开始浑身不对劲了。
他僵硬地读了几页书,以为照清和那边要不了多久就会消停下来,没想到在他读书的这几分钟里,照清和收到的信息就没真正停过。
震动声时断时续,每当安静上那么几秒,朝有酒刚松了口气,震动就又重新开始了。
朝有酒:“……香玉?”
“嗯?”照清和用鼻音应了一声,“什么?”
“你手机一直在震。”
“吵到你了?我还以为这个震动的声音已经够小了呢,醉哥你耳朵真灵——等下,我改成静音模式。”
“……你不看看消息的内容吗。”
“看什么?不用看,不是骂我就是向我取经,要么就是威胁我离小缘远一点。”照清和懒洋洋地说,“就那么几种说辞,我不用看都知道。”
朝有酒对照清和的感觉很微妙,可排除掉那些拉扯不清的道德因素后,唯有一点,朝有酒对照清和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照清和这个心理素质,是真的厉害。
有理没理,他都能理直气壮地强词夺理,偏偏单从逻辑上说,他那些话又都还挺能唬人。
朝有酒觉得他是永远忘不了对方那句振聋发聩的“哥哥我可以,妹妹你也可以”了。
“你不觉得困扰吗?”杜若小声问,“这些发消息的人就在三次元哎,是你走在大学城的时候能遇到的人。”
“不啊,为什么困扰?”照清和拆开了一包乐高,开始研究里面的示意图,“走在大学城能遇到怎么了?这就要困扰?”
他把示意图放到一边,转头,撑着脸颊注视杜若:“那困扰你的事情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