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的墙根还留了很多残雪, 沿着胡同一路, 瓦楞之下有十多根的电线拉着, 电线糊糊的, 仿佛烟熏火燎了几百年一样, 黑线之上,还沾染了一些奇怪的毛色绒毛,让人特别的害怕, 仿佛这些电线有一点儿火星, 就能点着了一样。
白胖子的助理也是个白胖子,也有二百来斤的分量, 穿了件很脏的牛皮夹克,腰里叮当作响挂着一堆钥匙和刀子工具。
他挥舞着大手招呼:“张小姐, 这里。”
四合院虫蛀的门板就好像干裂了的老牛肉一样, 一种奇怪的味道夹杂着烟尘冒了出来。
张明月带着有些小忐忑的心情进了门,只见白胖子就在院子当中,他坐了一个小马扎,正用竹签子串起不锈钢盆子里的肉。扭过头来, 咧嘴一笑:“哎呀,小张妹子,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有好东西吃!”
张明月凑近了一些去看:“什么好东西?”哦, 是麻雀, 拔了毛的麻雀肤色细嫩, 小模样儿有些尴尬。
司机搬来两个凳子, 张明月和孙小丽都坐了。瞪着眼睛看不锈钢盆子里的尴尬小麻雀。
又是一股子烟气冒了出来,夹杂着肉香和孜然香气。一个有些耳熟的荷兰腔调儿:“老板,差不多了呀。”
张明月抬头一看,这不是那个被抓起来的水挑庙诈骗假和尚吗?
白胖子答应了一声:“哎,拿过来尝一尝!”
白胖子的助理用一个不锈钢长方盘装了一堆的烤麻雀串串,哐当一声,放在了院子里的方正小木头桌子上。
白胖子扔下生麻雀的竹签子,抓起了熟麻雀的竹签子:“来,小张妹子你先尝一个。”
张明月接过竹签子,有些尴尬的看着签子上的两只麻雀:“这是怎么回事?”
白胖子又给孙小丽递过去两只竹签子:“小孙妹子别客气呀,吃完了自己拿。”他自己也迫不及待的抓起来一只,一边啃着,一边含混不清的解释着。
“我看这个苟子,干净讲究,很是不错的一个人,就是一时贪心走了弯路,骗来的钱都退了,他又是那样的悔恨,就干脆帮他一把。他不是有这烧麻雀的手艺吗?就帮他介绍到炸鸡店里,占一个角子做麻雀生意!”
这个白胖子,为了吃的真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张明月也不好当着假和尚的面儿提诈骗的事情,只说:“抓麻雀不是违法的吗?”
白胖子:“按道理说是违法的,不过问题也不大,每个地区的规定不同,蜜云那边量大了就要抓人罚款,良乡丰台那边年年闹麻雀灾,抓麻雀当地还是鼓励的那,哎呀呀呀,好吃好吃好吃,太好吃了。”
张明月无语。
白胖子的助理又送了一壶茶来,青绿底子的碎瓷竹节茶壶,几个同款的碎瓷杯子,明黄色的红茶茶汤欢乐活波的流淌进茶杯:“张小姐,请喝茶。”
张明月用手托起茶杯,闻了闻热气:“这也是宁先生那里拿来的?”
白胖子:“是啊,老宁这小子真的有家底儿,好东西多。”
张明月:“哦。”吃了一口茶,没有吃麻雀儿。
白胖子:“麻雀真好吃,你尝尝。其实苟子这人不错,这年头儿,人才真的难找啊。”
张明月默默地,她认可后面一句,人才难找,但是不太认可前面一句,苟子这人不错。
白胖子用小眼睛瞄她,精光闪烁,哈哈笑着说:“要是把苟子给你们小姑娘家用,自然是不放心的,苟子这个人,我胖爷还是降的住他,我想着这个人,往正路上面带一带,还是有点前途的。真把他扔到牢里几年,那才真是犯罪大学那,他又心灵手巧,保证出来以后什么犯罪行当活计都能干了。昨天他过来,我直接拿了二十万现款,让他帮我送到银行存了,这个小差事,他办的还麻溜的。”
苟子又从厨房里伸出脑袋来:“其实我昨天有想过要携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