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跃民这么一说, 梁好运觉得那个老师不可能来找她。
有一点梁好运闹不明白,甭说爱人手下的兵。今儿要是赵新宇来找她,她是那个曹老师, 也不可能找孩子要电话。
梁好运一定是拎着礼物前往她公司拜访。
“她是不是故意的?”梁好运问。
张跃民:“什么故意的?”
“那个曹老师认识的人多,比如学生家长。她爱人知道这点就让曹老师帮他手下的兵在帝都找份工作。曹老师不想管这事,又不好拒绝,所以弄这么一出?”梁好运问。
张跃民忍不住把人揽入怀中,低头打量她:“媳妇儿,你幸亏卖卖水卖卖方便面八宝粥,要是去写字楼上班, 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梁好运朝他腰上拧一下。
张跃民赶忙松手:“这种人不少。只是你一直当老板, 眼高于顶的人到你面前也得低眉垂眼装孙子。”
小孙不明白,“求人不应该有求人的态度吗?我听公司门卫大爷说, 当初那个河东省大领导过来, 对大姐也是一口一个梁总的喊。”
“拿她跟人家比,你真会侮辱人。”张跃民忍不住摇头。
小孙:“既然没法比, 更应该亲自登门啊。”
张跃民道:“这得从她的职业说起。她是老师。领导家的孩子调皮, 老师都能规劝领导几句。最重要一点,虽说建国几十年了, 有些老师还有种‘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优越感。你学生家长不供着老师, 还让老师上门求你,怎么可能呢。这位曹老师好巧不巧正是这种人。”
小孙好笑:“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这些陈规旧俗。”
“不止如此。”张跃民看梁好运,“我说了你也别生气。在那些人看来, 老师的社会地位就比商人高。甭说那个曹老师,何大妈,大宝的奶奶也是这样认为的。”
梁好运想翻白眼:“她们多大年纪?一个个都是建国前生的。这个曹老师, 兜兜电话里说也就四十岁。长在红旗下的人民教师!”
“然而她的父母是生在旧社会的。她这个年龄的人,极有可能是中专生。你指望中专生有多高觉悟?中专生觉悟高的也不是没有,轮得上她啊。”张跃民揽住她的肩膀,道:“我记得你说过,县里推荐你入党,你觉得没必要,我觉得这倒是个机会。”
梁好运转向他,“什么机会?”
“你回头跟县里说想入党,县里问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你实话实说,一个中学老师也敢对你吆五喝六。”张跃民想一下,“凭平安县这些年的发展,你今年入党,明年就能成为人大代表。届时给外界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梁好运皱眉:“我至于吗?入党还得交党费!”
张跃民倍感好笑:“你差那点钱?再说了,你入党,你公司员工说出去也好听。”
“大姐,大哥说得对。”小王跟着劝:“你不知道,我们村里的人为了争这个名额都比着送礼。”
张跃民:“送礼?”
小王点头:“我们村啥玩意都搞投票。我们村又不像五里坡,往上数都沾亲带故。我们那有好几大家子,一家跑票,那村长就得换人当。又不敢光明正大的搞,每天半夜里打电话开门送礼。今儿你一箱方便面,明儿他就再加一箱八宝粥。没这么多钱就别掺和。”
“上面不管?”张跃民惊讶。
小王:“有大本事的人都在外面干大事,对村里人来说剩下那些选谁都一样。要是举报上去,还得选其中的几个,还没东西收,图啥啊。这都成我们那边心照不宣的事了。”
“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张跃民看梁好运,“听见了吧?”
梁好运:“我要是再拒绝,是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