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跃民,别被他小子这张人模狗样的脸给骗了。”
张跃民骂道:“你才人模狗样。今儿这事谁都不许说。实在忍不住也得给我忍到明天中午十二点。”
“要不要我们跟你一起去?”又有人问。
张跃民:“有公安在,怕啥。”
刘向东摇了摇头:“那些人一个比一个无知,别说公安,就是局长坐镇,他们也敢闹。你还是让大伙儿跟你一块去吧。”
梁好运赞同:“还都是法盲。跟别人打架他们知道不对。回头跟咱们打架,肯定觉得我教训自家小辈,甭说你公安,就是总/理来了也没用。”
张跃民又不由地想起那个跟婆婆吵架,喝药自杀的媳妇。当初她娘家来闹,理由就是我好好的闺女嫁到你家,不论因为啥死了,你家都得赔钱。压根不讲道理。
当时公安也来了,说得口干舌燥也没用。
钱多银他们可比那伙人狠多了。
张跃民道:“那你们十一点过去。”
“行。”众人点头。
刘向东说:“我就先回去了。公司还有事。说起公司,你要是考上大学,公司咋办?”
“你俩合开的?”梁好运问。
刘向东的父母跟大姑奶奶一样,也觉得生意人没个稳定,不靠谱。起初刘向东当倒爷,他们家是一万个不支持。
后来赚了钱,一年赶上他爸二十年工资。他父母觉着还行,干个两三年就够后半辈子用了。
他们的态度变了,虽然没显摆,亲戚也看出来刘向东的行当赚钱,要跟刘向东一起干。
亲戚之间情分在,不好明算账,刘向东自然不乐意。找别人合伙,结果干了半年,把他给甩了。可把刘向东气得不轻。
买卖越做越大,招人不放心,合伙又没人,刘向东愁的不行。就在这时张跃民找上他。张跃民是个大方的,而张跃民又比他聪明,于是就跟张跃民弄个公司。
张跃民对外说跟他同学干,刘向东也对外说帮他同学跑跑腿。两家亲戚碍于他们都不是老板,自然不敢死命往上贴。
现在不是亲戚,是梁好运问,刘向东就看张跃民,这咋解释。
张跃民胡诌道:“不全是。还有一个人。他有关系找车皮,货物平时也是他在联系。我管账,向东管往毛子那边送货。”
刘向东不由地睁大眼睛,“你……”丫的!脑袋咋转这么快?谎话张口就来。
众人包括梁好运在内,都不知道里面的事,一见刘向东这样,误以为他们仨说好的,不许外传。
梁好运道:“以后跃民去上学,我帮你们管账呗。”
“你?”张跃民和刘向东同时转向他。
梁好运点头:“你们那些账目啥的我基本上能弄懂。”
刘向东看着张跃民,让他赶紧想个法子,嘴上期期艾艾地说:“不好吧。我们那儿全是老爷们。”
“那有啥,我又不是外人。”梁好运道。
这世道是男女都一样,妇女能顶半边天。
刘向东他妈如今还在工作,同事有男有女,所以刘向东也觉得没啥。可梁好运一过去,张跃民刚刚扯的慌不就穿帮了吗。
刘向东索性让张跃民自个解决,“跃民,你看这……”
“今儿才六月十号,离我上大学还有近三个月,早呢。到时候再说。”张跃民道:“听说到了大学就不用整天呆在学校里,公司那点账我能搞定。”转向梁好运,“你也走不开啊。你奶奶那事,公安查的时候需要你配合,查好了还得把你奶奶拉去火化安葬,这些都得你来。公安机关移交给检查机关,判的时候也得你出席吧。这么多事,至少得三个月。”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梁好运想想也是。
钱多银和梁守义两口子没心,不舍得火化买骨灰盒,火化那天特意选在傍晚,拉出去转一圈,天黑下来又拉回来。压根没火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