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唐林穿戴整齐,在县衙附近的客栈里等着言五过来,看到县衙的差役进进出出, 想来,这刘知县也已经在做交接的事项了。
也不多久, 言五带着几名小厮随从过来了, 唐林理了理衣衫,走到了临海县衙门口, 旁边早就有百姓在一旁候着了。
这也正常,百姓们知道有新知县过来,难免好奇, 总会在县门口等候着, 看看新知县性情模样,好不好相处。
看到如此多的百姓后,唐林的把握又多了几分,百姓中, 总有愿意说的人,而且有如此多的百姓在, 这些胥吏就算想要狗急跳墙, 也得多几分顾忌, 不然,若是有冒犯官员的事情传出去, 士族饶不了他们。
县衙的门子见到有个俊美的郎君朝县衙走来, 以为又是来告状的, 神色中颇有不耐。但思及新知县马上就要到了,听说年岁尚轻,应该是比较好糊弄的, 不过样子还是要做一做,不然要是撞上,可不好说。
便按捺住心中的烦躁,问道:“郎君前来县衙,所为何事?”
“前来任职。”
唐林看着眼前的两个门子,穿戴的不错,但总给人一种流里流气的感觉,不像官府胥吏,更像是二五仔!
那门子听到后一愣,盯着唐林好一会儿,不知道要说什么,倒是另一个门子一听,连忙说道:“原来是前来上任的知县老爷,小的给您见礼,这就去向刘知县通报。”
说完,马上朝县衙里跑去!
另一个门子见到唐林这样,心中慌乱,这个知县看样子不像个好糊弄的,本来以为年岁再轻,那也该有三四十了,哪知竟不过及冠。
这样的知县最是麻烦,只是后台硬,前来镀个金的还好,要是有能力,有心想要干实事,那才是最要命的。
正当他想要说个什么说辞时,后面便有人来了,见到唐林立马呵道:“好你个小子,竟然送上门来了,我告诉你,刘知县现在忙得很,没工夫见你,识相的,赶紧滚!钟门子,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他赶出去!”
“这……”钟门子看着趾高气扬的陈大郎,这
陈押录这般聪明的人竟然生出这么蠢的儿子,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不过想到陈押录的性子,钟门子抖抖身体,说道:“陈务司,你放肆,郎君是你能冒犯的?”
陈大郎见这门子竟然这样对待自己,勃然大怒,正当他要发作时,却发觉县衙门户大开,刘知县等人都走了出来。
“汝便是唐林唐进士吧?吾本就听闻,前来就任的是个青年才俊,如今一看,果然非凡!”刘知县迎了出来。
因为知道今天将要卸任的关系,他并没有穿官服,而是穿了长袍,虽然遗憾自己被贬,但这三年来临海县税收人口越来越少,也是属实。
“见过刘知县,本应早早前来交接,结果却因一些事耽搁了,晚了一步。”
唐林朝刘知县作揖,随后又细细打量了一眼,这是个年近半百的中年人,留着两撇须,对于唐林这个继任者,颇为和善。
随后,刘知县带着唐林走进县衙,在走之前,他还要向唐林介绍县衙各处还有日后同僚,一些文书的交接,也是极为重要的。
见唐林被刘知县迎进县衙后,陈大郎再怎么蠢,也知道了这个郎君就是新任的临海县知县,想起昨日同唐林说的话,陈大郎不禁双腿发软,暗暗祈祷唐林能看在刘知县和父亲的面子上,揭过此事。
“郎君,不知鱼符和文书何在?另还需户籍,需要核对一番。”
刘知县从县衙后面拿出了一封文书,而他身后的两人,也拿出了一封,等唐林拿出鱼符和文书后,三人细细比对,又仔细观察唐林外貌,才将东西收起来。
“唐郎君竟是今科状元,果真了得。”
刘知县想起唐林的那封文书,不由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