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知县来了,在县衙门口探头探脑的百姓听到后,不由对新知县更加好奇,挤在门口,伸长脖颈想要看看状元郎的样子。
“刘知县过奖,也是运气使然,殿试所做的策论得了官家青眼。”
听到这话,刘知县对于唐林更加重视不说,后面官吏的神色也都一变,有的喜,有的忧。
钟县尉年不过三十,从小就有一把子力气,便参了军,侥幸得了些战功,才被朝廷分配到了临海县。这么多年来,临海县也没出过什么大事,出了大事,也只会被压下,就带着手底下十几个弓手混日子。
看到新任知县,钟县尉就觉得这不是个好糊弄的,索性自己手底下的人,也没犯过什么事,只偶尔收几个钱,应不会有什么事。
而郑主簿更是遇见亲人了,这几年来,他日子过的实在憋屈,真不知道为什么刘知县会这么相信那些胥吏的话,导致两人渐渐对立,自己在县衙举步维艰!!
“唐郎君果真才学斐然,这是钟县尉和郑主簿,在县衙待了许多年,这是陈押录,行事颇为老道,他们家世代都在临海县,汝若有不懂之处,尽去问他便可。”
刘知县一一介绍,随后又专门指着陈押录,介绍他手中捧着的文书,说:“这些都是这些年临海县百姓的户籍文书、另还有近几年的税收账目,这些素日都是陈押录带着人做的,汝可一观。”
唐林看了看刘知县,又看向陈押录,能让一个知县处处为他说话,不是这个知县特别轻信、昏庸,就是这个人有几分本事。
言五走过去,想要从陈押录手中接过文书、账目,哪知,那陈押录径直走向唐林,说道:“请唐知县一观。”
唐林挑眉,也不去拿,这些账面上的东西,他们也不会留下太多遗漏,现在看也看不出什么,只能日后细细核对。
“言五,你先拿着,这些东西,日后吾自会同郑主簿交流。”
“自然,这本是下官的职责。”郑主簿回答飞快,虽然大部分事情都被陈押录夺去了,但他是官,他们也拦不住他查阅文书。
唐林:……
这是被打压的有多狠?这个知县脑子坏了吗?本来临海县就三个官员,结果他还同胥吏一起打压同僚??
刘知县看这情形,有些不满,自己明明已经跟他说了陈押录的能干之处,可看唐林那样子,竟然不以为意,果然年轻,等日后手中的权利被郑主簿夺了去,有的哭了!
“这是临海县的知县印,县衙后宅也已收拾妥当,如此,也算交接完了。吾将往别处去,诸位,后会有期!”
唐林等人送刘知县出县衙,外面车马早已备好,沿路的百姓目送刘知县远去,满脸木然,十几个人出来,送上万民伞,说着尴尬话,边说还朝唐林身后的胥吏看了一眼。
刘知县尴不尴尬,唐林不知道,反正他很尴尬……
随后,唐林等人回到县衙前院,言五等人早已搬来了桌椅,放置在前院,唐林径直坐了上去,桌子上赫然是那两份诉状。
“唐知县,若是无事,小的先去衙房将东西都规整出来。”
陈押录看这唐知县的架势,深感不对,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没想到唐知县的火来得这么快。
“怎会无事,昨日吾遇到了个陈郎君,可真是好生威风啊!在市集肆意收取商税,不知,他素日在县衙做些什么?”
一干胥吏面面相觑,反而是钟县尉忍不住了,对于那个陈郎君,他早就看不惯了,他一个司务,管着官盐,油水本来就多,结果还要在市巡上插一手,导致他手下的人无事可干,也没油水可拿。
“回唐知县,应是陈司务。”
“司务?难道不是市巡吗?”
陈大郎本来就腿软,听到唐林这么说后,一下子就跪倒在地,磕磕绊绊地说道:“回、回知县的话,小的事比较少,见市巡没人,就偶尔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