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来自德国慕尼黑的电话。
奥尔用他虚弱却坚定的声音在电话中说:“到慕尼黑来,卡尔,我有重要的事和你商量。”
……
慕尼黑还是卡尔记忆中的那副模样。
就连奥尔所住的医院病房都和四年前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住在里面的人变了。
变得更加苍老。
和癌症病魔做了几年争斗,哪怕是意志再强大、心态再乐观的人,也避免不了急速的衰老和虚弱。
但奥尔的精神看起来还好:“我实在是想不到,维尔德莫泽会走在我前面。”
慕尼黑1860前主席的开场话题,就是谈起了俱乐部的另一位前主席。
卡尔叹道:“我也想不到。”
维尔德莫泽,这位一度让卡尔恨的牙痒痒的人,在三个月前去世了。
死因是由于一个良性肿瘤被切除后,引发的大面积肺栓塞和心脏猝停。
维尔德莫泽的葬礼办的很大,慕尼黑政商两届名流去了不少,
但慕尼黑1860主要的几个球迷组织在葬礼当天都毫无反应——他们至今仍为维尔德莫泽甩卖球队赚来的那两亿九千二百万欧元而恨的咬牙切齿——只有一些感念维尔德莫泽上世纪九十年代为俱乐部付出的老球迷,在葬礼结束后去墓前献了花。
“我想我死的时候,应该会有球迷来参加葬礼的吧。”患癌症几年,奥尔已经逐渐看淡了死亡,提起跟死亡有关的话题甚至还能露出微笑:“毕竟我曾经为俱乐部带来了你。”
“父亲。”一直默不作声坐在病房沙发上的奥尔长子,同时也是这间医院外科医生的布鲁克·奥尔突然出声道:“癌症患者要想拥有长久的生命最重要的就是保持乐观心态,您现在的病情控制的很稳定,只要不天天吵着要死了之类的话,再活上十年八年是没有问题的。”
看了儿子一眼,奥尔意味深长的问道:“你是说,我很有可能看到慕尼黑1860再度崛起的那一天?”
布鲁克没有回答,而是直接看向了卡尔。
奥尔也看向卡尔。
从这父子二人的目光中,卡尔感受到了点不寻常的东西。
“我就知道您不会平白无故的把我叫来慕尼黑的。”摇了摇头,卡尔苦笑道:“是不是想让我再回到1860?”接下来,他把自己已经接受曼联邀请的事情说了。
奥尔看起来果然有些失望,但也没有过于失望:“慕尼黑1860这几年一直徘徊在降级边缘,它对现在的你来说已经太小了,认真想想的话,的确是曼联那样的大俱乐部更适合你发展,也能让你更好的展现自己。其实我今天喊你过来,并不是为了让你重归1860做教练,而是——你想不想买下我手里的俱乐部股份,成为慕尼黑1860的大股东?”
顿了顿,奥尔又说:“我手里有大约百分之十九的股份。”接着,他报出了一个远低于市场价格的数字。
饶是卡尔心理素质强大,也被这些话给惊到了。
他震惊的不仅仅是奥尔想要把慕尼黑1860的股份卖给他,而不是直接传给自己的儿子——维尔德莫泽死后,股份就是全由儿子小维尔德莫泽继承的——还有奥尔所说的价格,何止是便宜,简直就是低廉到不可思议了。
卡尔没有立即回答奥尔,而是看向了一边坐着的布鲁克·奥尔。
身穿白色医师袍的布鲁克却对他点了点头:“这是我和父亲共同商议后的决定,我对继承慕尼黑1860的股份一点兴趣都没有,我是一名外科医生,未来的目标是成为德国甚至全欧洲最好的外科医生,而且我业余时间已经在帮忙打理父亲的香肠厂了,足球?经营俱乐部?我既不感兴趣,也没有时间去做。”
奥尔接过儿子的话:“收起你那副不好意思占我便宜的表情吧,卡尔,忘记你前几年让我赚了多少钱了?我还是主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