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江来没注意秦郁上表情的变化,他垂首擦着手上水迹,连指缝都不放过,很用力,像是要连某种不好的记忆一并擦去。
秦郁上心跳不稳,终于在江来停下动作,抬头的瞬间,心也跟着提了一下。
江来说:“用小苏打加盐泡一下可以去红酒渍。”
秦郁上:?
江来在自己袖口上比划着:“你这里沾了红酒,用我说的方法能洗掉。”
秦郁上低头一看,他露在外头的一截袖口不知何时沾了红酒。
秦郁上忽觉气闷。
他需要洗衣服吗?他的衣服都是交给家政,要么干洗,洗不干净直接扔。
江来跟他说这个干什么?
秦郁上觉得他不该来。
江来摆明了不想跟他有纠葛,人前装不认识他,人后也闭口不提。
或许他也应该像当初对方说的那样,把那一晚只当意外。
秦郁上没有回应,转身要走。
江来只觉得这个影帝脾气古怪,上一秒还和风细雨,下一秒就冰冻三尺,怕不是专门练过变脸。
他攥着手帕,落后秦郁上几步,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伴随着渐近的脚步。
“哥,你在吗,哥?”
江来听出是谁,脸色一变。
秦郁上也听到了,本没在意,却见江来食指竖在唇间冲他晃了晃,而后闪身钻进了隔间。
“哥,哥,你在吗?”
裴颂推开洗手间的门,看到一个男人杵在里头,剩下的话立马咽了回去。
他瞧着对方眼熟,因为社恐,他不太敢看其他人的脸,认人也有些困难,见对方穿着礼服,觉得应该也是来参加晚宴的,潦草点头算是打招呼,也没敢问对方有没有看到江来就赶紧走了。
到没人的地方,裴颂深吸一口气,直犯嘀咕。服务生明明告诉他江来往这边来了,怎么不见人啊。
秦郁上看着裴颂飞快进来又出去,再联系江来反应,明显两人认识,江来在躲对方。
江来为什么要躲对方?
还叫哥,什么关系就叫哥?
秦郁上很想立刻走,但他的腿再一次有自己的想法,硬是在原地站了一分钟。
一分钟过去,江来还没从隔间出来。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逐渐被担心取代,秦郁上皱起眉,想到刚才江来吐了,犹豫再三还是走了过去。
仍是最后那个隔间,门没关死,开了一条缝,秦郁上在缝隙中看到江来坐在马桶盖上,垂头抱着膝盖,一动不动。
他曲指在门上敲了一下,声音有些冷:“没事吧?”
江来没反应。
他很少沾酒,虽然后来都吐了出来,但酒精还是有影响,此刻大脑迷糊,双脚也仿佛灌铅,沉得要命。
换作平时,秦郁上有一百种方法处理此类状况,比如叫服务生,再不济也可以打电话给自己助理。
但看见江来紧紧攥着他的手帕,他的心莫名被戳了一下,又问了一遍:“没事吧。”
江来扶着墙慢慢站起来,摸出手机:“没事,我让我经纪人来接我。”
秦郁上不带感情地嗯了声,事不过三,他这回是真的要走。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另一道声音:“秦郁上,你在不在啊?秦郁上!”
秦郁上同江来对视一眼,下一秒,做出了一个让两人都感到意外的举动。
他闪身进入隔间,还插上了门。
闻绍推门进来,又喊了两声秦郁上的名字。
没人回应,闻绍叉腰站在洗手台前,嘟囔道:“奇了怪了,明明有人看到他进来的啊。”
闻绍不着急走,对着镜子理头发,左照右照,甚至吹起口哨。
隔间里完全是另一种气氛。
狭小的空间不足以容纳两个成年男人。江来几乎和秦郁上面贴面挤在一处,衣物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