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高兴的好日子,你们两个又斗什么气?”
沈志云低声道:“儿子可没和她斗气,实在她那个人太不可理喻了。”
老太太捻了一颗佛珠,道:“她从前不就是这个样子吗?又不是一两天了,你又何必斤斤计较呢。”
沈志云闻言,顿时没了话说。
老太太说的一点都没错,从前的姚氏,也是这样的脾气,甚至比现在还蛮横厉害。他都是老老实实地忍下了,可是现在,他却是连多听她发一句牢骚的耐性就没有了。
沈志云沉默片刻,才道:“娘,我想和您商量一件事。”
沈老太太听了这话,微微挑了挑眉头,不悦道:“你要是想说纳妾的事,那就甭说了。眼下,还不是那个时候,你也别太放纵自己了……色子头上一把刀,别因小失大!”
沈志云听了这话,顿时有些尴尬起来,轻咳了一声,“娘啊,我要说的不是这件事,您看您,这是想哪里去了?”
沈老太太望着他道:“你也别和我装无辜了。你外面一定是有人了,只是不好意思领回来罢了。算了,你要是不提,我也就不多问了,只有一点,你不能把她领回来。”
沈志云有些急了,差点没站起身来道:“娘,我是有正事要和您说的。”
沈老太太摆摆手道:“行了行礼,你有话就说,我听着就是。”
沈志云又轻咳了一下嗓子道:“我想啊,把月尘她娘的坟地重新修葺一遍,还有就是把灵位放回祖宅的祠堂里……”
这明明是一件好事,可是,沈志云却是有些底气不足的样子。
沈老太太很是诧异,望着他道:“你这话可是当真的?”
沈志云连连点头:“儿子自然是当真的,死人的事情,怎么能拿来说着玩呢?”
沈月尘的生母林氏去世那会,沈家还不富裕,所以没能给她办得风光体面,甚至,连块墓碑都没有,很是冷清。
多年来,因为心里一直忌讳着,所以没有再去过林氏的墓地,就连灵位也是一直放在沈月尘未出嫁时的闺房内,一直不曾动过。
沈志云显然还是对妻子姚氏的一番话上了心。
沈月尘就要回的德州去了,眼下再多什么功夫也没用了。
说不上是讨好,毕竟,林氏是他的亡妻,能为她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沈老太太深知,能从她的口中听到这番话,很是不易,于是点点头道:“其实,我也早有这个意思,只是不知你的想法,所以一直搁着没提。这事啊,原本早该办的,月尘那孩子不提,不代表心里不想啊。”
沈志云继续道:“是啊,都是儿子一时疏忽大意了。所以还劳烦娘亲替儿子打点一番,儿子公职在身,自然不能回德州去……”
沈老太太抬一抬手,示意他不用说下去了,只道:“我原本就打算亲自办的,你好好在京城做你的官,德州和月尘那边,我替你张罗把持着,你放心。”
沈志云闻言,忙起身行礼道:“儿子多谢母亲,让您受累了,。”
沈老太太轻轻一叹:“什么累不累的,只要咱们一家人好好的,你们都好好的,再累我也值得。”
老太太心里还是有些担心,虽说,沈月尘因祸得福,平安躲过了一劫,但是,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老太太想着,自己还是再回德州,才是上策。
一来是为了林氏,二来也是为了沈月尘,万一她在朱家受了委屈,受了欺负,身边总不能连个替她撑腰说话的长辈都没有啊。
毕竟,二房一家人是什么样的性子,老太太心里最清楚了,关键时候,肯定是指也指不上的。
……
朱锦堂和沈月尘来时,因为走的是官道,虽然不慢,但还是一路颠簸。
此番回去,朱锦堂担心沈月尘的身子禁不住颠簸劳顿,便决定先行马车,前往津门,然后再转水路回德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