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越心中狂喜,还未来得及开口下一刻就听得薛鸣说道:“别想骗我上当。”
语气之严肃冷酷,宛如被当头浇下一盆冷水,左越难得打了个磕绊,差点咬了舌头。
薛鸣很满意一句话让这骗子现出原形的自己,他打断左越的话,继续打击他:“你的演讲太简陋了。”
那头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显然被他气得不轻。
薛鸣尚算愉快地绷了绷唇角,从万伦的角度看过去竟然像带了三分笑意,后者目光在他侧脸久久停驻。
幸而几息慌乱后,左越终于找回神智,他按在操作台上的手指蜷起又松开,险些要将那层薄薄的金属外壳捏碎。
“我是你雄夫。”他咬牙切齿地开口。
薛鸣冷笑,骗子果然是骗子,这么快就打听到了他失忆的事,可惜——
“我有雄夫了,不是你。”未及思考的话脱口而出,而后薛鸣瞬间怔在原地。
一刹那脑海中闪过无数纷杂零碎的片段,那人骨感分明的手、形状优美的唇、凹陷的腰窝和精致的锁骨……
原来他有雄夫了。
还这么……好看。
薛鸣抿紧了唇线,更加坚定了要去荒星赚钱回家的想法。
左越发出几声短促的气音,若不是最后一丝理智尚存,他恨不得顺着通讯器爬过去让薛鸣认认他到底是不是大骗子!
“等着,不准乱跑,我会让万伦看着你。”
意识到通讯器里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左越干脆放弃交流,挂断电话后连夜赶往荒星。
薛鸣莫名其妙度过了在荒星的最后十个小时。
其中五个小时用来整理骗子和未失忆前自己的关系,另外五个小时则用来回忆他那脱口而出的雄夫。
但记忆就是如此调皮,总在不经意间刺激你一下,刻意回想时反而脑子空空如也,什么信息都没有。
补给船临近航空港,大概是因为很熟的关系,船只直接停在了港内,薛鸣和万伦装成船上的货工,各自肩上扛了一个箱子跟着他们往里走。
前面是安检地带。
荷枪实弹的本地士兵分列两行,他们额上和两颊都露出繁复的花纹,看着相似其实各不相同,据说是这个种族天生的、类似身份ID卡之类的标志,不过现在只有当地极少数的老人才能分辨。
“打开箱子。”士兵挑了挑枪尖。
薛鸣跟着前面的人动作走,货箱被打开,一堆粉白的公主裙出现在士兵面前,后者用枪托在里面捣了捣,确定没藏东西后才挪开,顺手拿了几件衣服。
“给我家小妮子穿着玩去。”
“行嘞,这几件都是最近流行的款式,您喜欢就赏脸拿去。”万伦按住薛鸣的手臂,将他往身后拉了拉,随即从箱子里又拣出几件裙子,讨好地双手递给那个士兵。
补给船的工作人员纷纷视而不见,前面被撬开的箱子也被拿了许多东西,显然对这种现象已经习惯了。
“还挺识相,行吧。”那士兵接过那几件小裙子,随手搁在旁边的储物柜里,遮住了盘剥而来的烟酒。
二轮检查比第一轮规矩多了,而且仪器也先进得很,所有货物只需扫描就可进入,薛鸣通过时正好有一位肩上带杠的长官来巡查,见到他居然愣了愣。
“我可以走了吗?”薛鸣问。
“当然可以。”那位长官回神,语气和善:“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虫族除了士兵以外的朋友,有些惊讶。”
他拿出张纸唰唰写了几个字塞给薛鸣,让他有事去这个地址找他。
横在面前的栅栏打开,薛鸣莫名被塞了一张纸条,善意地没有戳穿他的谎言,扛起货箱跟着队伍离开。
荒星的天是雾蒙蒙的,布满了各种微尘,大街上的房子多数矮而小,居民都蒙住眼脸匆匆走过,整体给人的感觉灰扑扑的,压抑而沉闷。
居住环境还不如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