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听令行事,最终结果究竟如何待过堂审讯后自然见分晓,可不是凭你一张嘴说说的事儿,再敢啰嗦休怪本官不客气!”
“有这闲工夫,你不如多关心关心你老母亲吧。”
众人的目光下意识往贾母那边转了过去,这才惊觉不知何时她老人家已经晕厥了过去,正躺在鸳鸯的怀里没个动静。
贾赦大惊失色,大喊道:“快请太医啊!再怎么样老太太也还是超一品国公夫人,万一有点什么差池你们担待得起吗?”
正当兵马司指挥使犹豫不决之际,却见贾母幽幽张开了双眼。
人中那块红了一片,还带着指甲印儿,想来都是鸳鸯的功劳。
“老太太……”
贾母浑浊的目光在面前一众神色惶恐的子孙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了贾宝玉的身上,咬牙用尽力气说道:“玉儿,去找玉儿……”
“对对对,我外甥女是长乐长公主!”贾赦顿时眼睛一亮,似是找到救星般激动得浑身战栗。
然而还不等他高兴几时,兵马司指挥使便一盆冷水泼了下来。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你们家如今已是证据确凿,莫说长乐长公主出面,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们。”
闻言,贾母的脸色顿时灰败下来,忍不住死死瞪着王夫人,浑身直哆嗦。
“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还会有东西在你手里?我与你是怎么说的?你怎么敢!”
面对贾家上下众主仆如刀子般的视线,死里逃生的王夫人害怕极了,不由得往她儿子单薄的怀里缩了缩,悔恨的泪水不断冲洗着她伤痕累累的脸庞。
早知道后果这样严重……
约莫两个时辰后,荣国府的所有东西都被装箱堆在了院子里,包括下人房里的私产都未放过。
偌大的空旷院子堆得满满当当,但兵马司指挥使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就这么些?当真没有了?”
“当真没有了,这其中一半都还是下人那里搜刮出来的呢。他们家的公中库房空荡荡的,就剩下几件笨重的玩意儿,那老太太和那个二太太私库里倒是有不少好东西,全都在这儿了。”
每搬来一口箱子,那边就会有人专门负责清点登记,大抵是全场最忙碌的人了。
兵马司指挥使便凑上前仔细瞧了一眼册子上的内容,而后看向贾家众人,忍不住咋舌道:“你们家也是开国功勋之后吧?当年家底儿怎么也差不到哪儿去,这才多少年啊就挥霍成这样了?”
“就是今儿没被抄家,按照你们家的挥霍速度,这点东西也不足以支撑几年了,可真够能耐的,也不知老国公在天有灵会不会气得想打死你们这些个败家子儿。”
也不知是被这话给臊的,还是联想到老国公打下的家业眼看着就要保不住了而感到羞愧难过,贾母和贾赦贾政兄弟两个不由得就呜咽起来。
他们这一哭嚎可不得了,本就害怕到极点的众人也忍不住跟着嚎啕大哭起来,一个比一个哭得撕心裂肺,似是争先恐后宣泄着自己心里的恐惧。
等所有东西都清点登记完毕时已经过了晌午,折腾了整整一上午的贾家众人早已身心俱疲,一个个犹如丧家之犬般蔫头巴脑的。
往常金贵高傲不可一世的勋贵之家,这会儿却是人人手脚戴着锁链,一夕之间天堂掉入地狱,只叹人生无常。
踏出大门的那一刻,才发现不知何时外头早已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一见到他们阶下囚的狼狈模样,百姓们立时兴致勃勃地指指点点议论开了,那一束束过分热切的目光似是化为实质一般,恨不得在他们的身上灼穿几个孔洞。
贾家众主仆不约而同将脑袋愈发埋低了,简直想要扎进胸膛里去似的。
路过宁国府时,好巧不巧碰了个正着。
与荣国府众人一般无二的阶下囚扮相,面面相觑满是惶惶然。
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