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三司互相推卸,亡夫日日辗转难寐,待听得京中有镇抚亲自来监督甄采一事,便……”
王氏哽咽。
便选择自尽,并故意写了封认罪书,将此事掀到人前。
南若胸口发堵,杨焘用自己的命换来揭露真相!
幸好,幸好永昭帝有整顿江南的意思,幸好谭瑛接到了他的“认罪书”,幸好平安带回了京城。
王氏抹去眼泪:“亡夫说他不悔……”
——“杨某先行一步,九泉之下静待诸公来聚!”
这是杨焘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太子闭了闭眼,道:“除此之外可有留下何证据?”
王氏摇头,满面沮丧与痛苦。
她知晓只凭她说没有用,若真要为丈夫换来清白,必须得有证据才行。
管家站出来:“回殿下,老爷去之前曾叮嘱过小人一句话,说若京里来了钦差,便去找郑则。”
郑则?
王氏目光一亮,急切道:“郑则是亡夫至交好友,三年前亡夫刚来文芝,去下头体察民情时恰巧撞上他英勇救人,便赐他乡勇名号,郑则虽只一介草民,却与亡夫性格相投,结为好友,只平日碍于身份知晓的人极少,亡夫留下此言,必定给他有所交托!”
管家忙道:“老爷出事后,小人怕打草惊蛇,不敢派人去找,只遵循老爷吩咐等钦差来。”
太子立刻起身:“将地址说来!”
听完便匆匆去隔壁找谭瑛。
布政使衙门此时乱成一片,谭瑛仿佛土匪进村,鸡飞狗跳,布政使吕承简抹着汗,语无伦次为自己做辩解:“……本官并未参与其中,本官家中妻妾俱全,何必闹得家宅不安,何况本官已这个年纪……”
见太子过来吓了一跳:“殿、殿下……”
慢半拍反应过来这是去见了杨家人,忙道:“臣在杨夫人搬来便暗中叫人保护着……”
太子冷脸:“关于杨焘的‘认罪书’你可有什么说法?”
吕承简诚惶诚恐:“这,臣,臣,臣实在……织造局的事臣等地方官员着实插不上手……”
太子挥挥手让将人押下去。
吕承简一个劲喊冤:“杨焘一事确实与臣无关……臣还劝过他……”
谭瑛一甩手将马鞭在地上抽了一下,冷哼:“眼下说的是你渎职办砸甄采的事,与杨焘又有何干系!”
吕承简顿时如泄气的皮球蔫了。
太子吩咐谭瑛去寻找郑则,自己换回衣服亲自坐镇布政使司衙门,除自己人外只准进不许出,
南若陪在旁,不多时傅卓与裴定高几个追了过来。
本想着谭瑛很快就能将人带回来,却不想一去直到下午才回来。
郑则不见了!
谭瑛按着地址找上门,却人去楼空,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叫人翻进屋里去看了看,凭家具上的灰尘可断定至少有半个月没有住过人。
未免打草惊蛇,叫手下假装寻亲去问四邻,最后找到郑则平日来往的友人,得知郑则最后一次露面是在松竹舫。
这……
南若蹙眉,别看松竹舫名字听着清雅,其实还是青楼,好友自尽他却去了青楼?
不对,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
“臣去打探打探!”傅卓站出来请缨。
裴定高忙附和。
南若想到两人昨天被忽悠,便也站出来:“臣也去。”
太子略一思索,应了:“带上护卫。”
三人便结伴去了画舫。
这种事他们三个去正好,只当少年纨绔到了江南来见识见识,谭瑛或者下头旗丁去都不合适。
松竹舫并不算此地最出名的画舫,不过这些画舫都各有特色,比如松竹舫里的花娘便以松竹自喻,喜欢坚贞不屈清高不折的便可以去此画舫。
三人上船,傅卓驾轻就熟,十足纨绔姿态,连昨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