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圈地添了两座庙,也不怪任期还没满就被降职调走了。
如此看来,清不清廉先不说,杨焘确实为百姓做了许多实事。
正想着,那边太子奶娘之子裴定高一声轻咦,见众人看来,道:“此户房账册上,今年下半季粮税比上半年足足少了三成,与前四年比对也是如此。”
南若飞快估算了一下,文芝算江南排得上榜的粮田富户,这少的三成换算成银子怕至少五万两起。
太子问:“其他人呢?可还发觉有出入之处?”
南若举了下书册,道:“臣进来时见衙门四处明显翻修过,应不超过一年,可工房文册上却并未记载。”
傅卓也跟着举书道:“臣翻了近半年的案卷,发现这半年文芝各县出现了多起民愤,原因并未详写,似是官府与乡民有冲突。”
太子颔首:“很好,既是你三人查出来的,便由你三人负责去调查前因后果,一日后来见孤。”
“是。”
三人几乎迫不及待应下,然后顶着其他人暗戳戳羡慕的目光走了出去。
出了门默契的各走各路,南若直接去工房,将头目工书和十来个胥吏全部叫来,开门见山:“为何衙门修缮未记录在册?”
工书弓着腰道:“回总旗话,这衙门是杨知府自个掏钱叫修的,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修了一通,屋里的桌椅板凳也都换了新,知府心善,给各房也换了一套,虽不是什么贵重木料,可比从前一放物件就嘎吱嘎吱响强多了。”
南若打量他一眼,道:“可知总共花了多少?”
工书迟疑道:“这……小的不知,只估算着百两应有了。”
南若不再看他,叫下头胥吏来答,十来个人口径一致,与工书所说差不了多少。
南若不动声色,微笑着将人打发走,转身冷笑了一声。
口口声声知府心善,听起来在说他好话,可仔细想句句在往他受贿方面引导。
文芝为上府,上府知府为从三品,年俸一百三十两,杨焘在职三年,勤俭些未必拿不出百两。
想了想,找了个空房将官服换下,带上魏思远和初二初四打算去城里转转,看看能不能打听点消息。
他特意选了从侧门走,没料想这么做的不止他一个,门口撞见了同样换了打扮的傅卓和裴定高。
裴定高笑着邀请他:“看来我们想到了一道,不如一起?”
傅卓双手一背:“你们两个一起,我自个走!”
裴定高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南若表示理解,和他结伴一起到了街上。
死了一个知府似乎并没有对这个城市有多大影响,百姓们该做什么依旧做什么,文芝的冬日比京城暖和,街上熙熙攘攘,逛街的做买卖的一派热闹。
走过两条街,南若大约明白了渣爹说的江南富庶,文芝算二级城市,繁华却与京城不相上下,在现代正常,放在古代就十分突出,江南之外的二级城市绝没有如此兴旺。
一路走走停停到了河岸边,裴定高忽然道:“那不是傅兄?”
南若顺着他的目光瞧去,看到傅卓带着两个家丁上了一座画舫,画舫前挂着两串红灯笼,昭示着它的身份。
裴定高目光一亮:“秦楼楚馆消息灵通,想必傅兄是想借机打探消息。”
南若见他似有意动,便主动道:“未料这文芝如此繁华,不如你我分开行事如何?”
裴定高欣然应下。
其实南若也有些想去,青楼确实是个打探消息的好去处,不过已经去了两个人他就不去了,免得信息重复。
他带着魏思远三人主攻茶楼酒馆,专去那种人声鼎沸的小馆子,这种地方鱼龙混杂也没有人会注意他们。
但奇怪的,很少有人议论知府畏罪自尽一事,按理说这样的大新闻足够百姓津津乐道许多天,好比前世网民对富豪富二代家的事反复讨论且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