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一笑,“或者随你表叔王博,叫魏表叔也成。”
徐心泉道:“别听他的,他算什么表叔。”说着咧嘴露出整齐的牙,“我与你舅母同族,与你四舅同辈,叫我舅舅就成。”
南若:“……”
叫当然是不可能叫的,一番说笑,定下称字,两人也是小旗,大家按同辈论,但因为南若还没有字,两人一致唤他谷哥儿。
行吧,南若认了,谷哥儿就谷哥儿,反正这里也没人知道另一个谷歌,哦,郑皇后应该知道,也不知道她每次叫他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方才那人是?”南若问。
“你说邵怀亭。”魏思远嗤笑一声,“泼皮小人,不用搭理他……”
銮仪卫是世职,大部分子承父弟承兄,除此之外便是给勋贵子弟恩荫,这种恩荫名额有些勋贵瞧不上,也有的是不愿意来吃苦,会做情人送给别人。
邵怀亭便是从广德侯姻亲余家手里得来的名额,他是余家的远亲,往日没少打着余家和广德侯的名号耀武扬威。
他在驻地当了三年新丁,本以为这次三年一考核能晋升小旗,却不想广德侯突然倒台,一下没了靠山,恰好南若空降,他认为是南若顶了自己的名额,心生嫉恨,早早等在门口想给南若找点麻烦。
南若不免失笑,他设想了各种阴谋诡计,没想到真相如此简单,反衬得他有点小题大做。
魏思远和徐心泉先带他去报道,顺道给他介绍即将面见的直系上司。
“你与我排在一个总旗下。”魏思远笑呵呵,“咱们总旗姓刘,极好说话,你不用怕,去他面前走一趟就知。”
“小旗三日一训,除此外基本闲着无事,哦,圣上若出行,咱们得跟着,这不,上月我们才从江南回来。”
絮絮叨叨到了营房,见了刘总旗果然很好说话,半点没有为难人的意思,南若轻轻松松就拿到了腰牌文书等。
然后被魏思远勾着脖子拉走。
“走,哥哥带你逛逛驻地。”
銮仪卫驻地还真像邵怀亭说的不大,操场只容纳百来人的样子,营房也没建太多,不过后头挨着一座矮山,闲着没事可以爬上去玩一玩。
南若该问就问,一趟逛下来,对銮仪卫大体有了认知。
銮仪卫虽是皇帝亲卫,可本职只是负责仪仗,在皇帝出行的时候举举伞盖拿拿旗帜,直白点说就是靠脸和身材给御驾撑个场面,真正负责安保的是其它禁卫。
所以训练不严,人数也不够,像其它禁卫小旗手下有十个旗丁,到了銮仪卫这里,精简成了五个,直接砍掉了一半。
一来压根用不了这么多人,二来还是脸的问题,要五官端正个子高身板好,年龄身份还得合适,一圈筛下来,千里挑一不为过。
人数少的结果就是銮仪卫连个值守城门的差事都没拿下来,虽然也不乏因为銮仪卫里大半是勋贵子弟,一个个惫懒惯了,本身也不想接差,但垫底就是垫底。
如果不是去年被皇帝赋予了廷杖审讯的职责,銮仪卫就是个给勋贵子弟挂名贴金的花瓶馆。
这跟锦衣卫比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南若摇了摇头。
好在皇帝已经决定要改制重用,否则他得重新找出路。
接下来半个月,南若一头扎进驻地,一边接受训练一边对銮仪卫上下做了个摸底调查。
哦,顺便学了一肚子古代脏话,以及让他大开眼界的荤段子。
以后谁再跟他说古人保守他跟谁急。
还有赌、酒和色。
虽说大燕律法禁赌,可这种事根本禁不住,随着这些年百姓生活日益优渥,禁令已经形同虚设。
关扑、骰子、骨牌、叶子牌,还有郑皇后带来的扑克麻将等等,没有不能赌的。
酒色不分家,私房酒馆里不但卖酒,还有老板娘和她源源不断的“养女”。
南若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