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饭算是报答清欢的,而这些是报答阿青和阿桃的。孙女知道你不想来,但今日你若不拿些什么回去,只怕有些人还会不死心。”
李老汉的脸色更红,张了张嘴,又沉默了下来。
李清欢便接着道:“阿爷可知老李家现如今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李老汉犹豫一会,沉默的点点头。
“阿爷知道便好。如此,孙女也就放心了。”她说罢,转身进了家门。
李老汉也不再推辞,原本佝偻的身姿略微直挺,一路朝来时的方向而去。
阿青依照阿姐的要求,将粮食亲自送去。
李长林与李来福还来不及高兴,便听闻李老汉道:“我要分家。”
分家?
李长林父子觉得李老汉一定是疯了。否则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提出分家?
毕竟李老汉老了,本就干不了什么活来养活自己,更别说是日后卧床无人照应了。
老李家如今破败不已,所剩的唯一家产便是这座茅草屋,以及山上那一亩三分地,但李老汉的态度却十分的坚决,并立即让阿青去请来了理正,连夜盘点了剩下的家产,坚决分了家。
至于李清欢所赠的那一袋粮食,因为不属于老李家现有的资产以内,所以不予划分。
李老汉这次也铁了心,并不打算拿出来。
李长林父子对此不服,不过里正并不予以支持,所以那些粮食还是归李老汉所有。
阿青回家将事情的经过告知了李清欢。
李清欢只是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
李长林那两父子不但自私无耻,还见利忘义,又好吃懒做,本就该受到惩罚。
一个月后,老李家传出消息。
李来福丢下他卧病在床的爹,偷走了李老汉的所有粮食,并不知去向。
李老汉无奈,只得接手照看李长林。
后月余,李长林重病不治,享年三十六岁。
李清欢正想着,她要不要再接济一下李老汉,便听闻三房沈氏和李长德回来了。不过他们这次回乡并不打算留下来住,也不是回来继承什么遗产,而是打算将李老汉接走,颐养天年。
李清欢想,如此也好。
沈氏虽平时在老李家嚣张跋扈,又精明刁钻,但心底到底善良。
临近年关,天气越发寒冷。
李清欢近日有些感冒,便少有出门,成天围在炉子边烤火。
大家也都在,便提到了明年开春后,阿青和甄恒的殿试一事。
殿试需上京统考,而京都离此地相隔千里之遥。
李清欢曾向司马越打听过。即便是快马加鞭,也许月余。若是坐马车前去,至少得两个余月。换做是牛车,便更不必说了。
只怕过完年,就得动身前去了。所以现下商议,也不算太早。
李清欢还有些犹豫。不知该支持阿青,大家一起举家迁去京都的好,还是任由阿青独自前去。
不过甄画倒是表明了自己会随阿恒一起前往京都。
一时间,离愁占据了每个人的心间。
李清欢其实是想陪阿青去的。不过考虑到自己每年需在家研究稻种,便又有些不舍。毕竟研究了好几年,就这样放弃了,她自然是不舍的。
当然,更不舍的是,她怕自己这一去,便错过了司马越。
阿青此去殿试,分为四场考试,而后还有科考。这一算下来,至少得在京中待上两年。
倘若阿青考有功名在身,分职下来,只怕还不知会在哪里?
如此一来,她便更没有时间回来了,更别提能凑巧碰到司马越。
她答应过他,会在家等他三年。可阿青的事也同等重要。
李清欢一时有些左右为难。
“不如清欢姐留下,我带阿青阿恒他们上京便是。”甄画开口道。她知道李清欢还放不下司马越。
阿青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