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李清欢家的水稻已经沉甸甸的吊满了穗子,橙黄的一片差不多可以收割了。她打算等到中旬的时候,趁着李青兄妹两刚好有一天的假期,刚好可以帮忙一起收割。
不过七八亩田,光是靠他们姐妹三人想要一两天收割完,肯定是不可能的。而且李清欢还等着种下一季水稻,她便又从村里请了五个人帮着一起收割。
这个时代没有收割机,更没有什么打谷机,所以全靠人力用一个大木桶,将割下来的稻草一把把捏在手上朝木桶里甩,用最粗暴最原始的方法,将稻子全部一颗颗的甩落。
她想到郑秀儿家里困难,便又顺便请了郑秀儿的爹娘也一起来帮着收割,工钱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他们。可就在她正忙着准备准备丰收时,司马越上门了。
她已经大半个月不见他了。原以为自己上次摔坏了他最宝贵的东西,他定然是失望了,也死心了。没想到他……
司马越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李清欢许久,只觉得自己控制自己不来见她,如度日如年般,如同被堵塞的河流。这一见,便顿时犹如灌满的滔滔江水决堤般延绵千里。
这些日子,他一直忍着。直到这会子见到她,他顿时就觉得自己近日来的隐忍都白白忍受了。
李清欢被他看的有些局促,这几日好不容易忙的晕头转向的想不起他。可这会子他一出现,她心中就顿时如同填补了这段时间没有看到他的空白。
“你来做什么?”她问。
司马越本想说,他想她了。却最终只是道:“我想请你去一趟司马府。”
李清欢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便又问了一句。“什么?”
司马越解释道:“家中祖母因天气闷热,好像是中暑了,所以想请你前去看看。”
李清欢听闻觉得好笑,“你家中祖母生病了,不是该去找大夫吗?你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大夫。”她对司马越家中的那位老祖母实在提不起喜欢二字。
司马越知道李清欢不喜他祖母,但还是道:“只有你会做药膳。我祖母她吃不下苦臭的汤药,所以病情才一直未见好转。”
李清欢明白了,他这是来请她去府上帮忙做药膳。
“对不起,我这两天忙,没有时间。”李清欢拒绝道。也不是她故意的刁难,而是她这两天确实是忙。这去镇上一个来回就是骑马也得大半个时辰,她田地的事也就在这两天,哪里有空啊!
司马越眉目微蹙,盯了李清欢半晌有些失望。
“打扰了。”司马越拱手告辞,这次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便转身要离开。
他不多做纠缠,李清欢反而觉得他不正常。心里想到以前司马越对她好的种种,她又有些心软起来,特别是看到司马越面色的失望,落寞的背影之时。
“等等。”她唤了一声,也不叫他的名字。
司马越停住了脚步,却未转身,也未言语,好似在等着李清欢先说。
李清欢心头一顿,心想着,这司马越莫非真的转性子了?
她想了一下,走过去道:“你府中可有杨梅或者是夏瓜?”
“杨梅?夏瓜?”司马越心中疑惑,这杨梅和夏瓜跟他祖母的病有什么关系?
“你就说有没有!”
“有。”
“有就成了。”突然想起什么,她又道:“不过用杨梅需要发酵,时间长了些,你就直接用夏瓜!”
司马越点点头,等待她的下文。
“你回去拿一个夏瓜,刮去外皮,再削净瓜瓤,留下五十克的瓜皮脆衣,再配菉豆一百克,薏苡仁五十克,红糖一百克。将夏瓜的脆衣洗净后切成碎粒,再将红糖熬水过滤,除去沉淀,留下糖水。再将菉豆薏苡仁放入砂锅中,掺适量的清水大火烧开,煮至菉豆裂开,撇出浮沫。再倒入切好的夏瓜脆衣,转而小火慢炖成粥,加入糖水搅匀。每天分两到三次服用,不用过多量食。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