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今天里正所说的那番话也不无道理,看来还得想个防水的法子。忙着撒完了稻种,她依旧忙碌在田间,思索着要怎么样才能达到多雨的季节快速走水,干旱的时候又能聚水的法子。
横穿农田中间的一条马路旁边倒是有一条宽阔的溪流,只是离她租的田地有点远。雨水大的时候,要将雨水渡过去肯定慢,而到了干旱的季节,想要渡水灌溉也难。
她刚到这里的时候,就恰巧碰上干旱。那时候每天被钱婆子压着去溪水里拿桶一桶一桶的提水灌溉农田。
然而对于干旱季节,他们哪怕全家老小一起出动,也是杯水车薪,还没有太阳一晒蒸发来的快。到了雨季时,这里各家各户又大多是自扫门前雪,自私的很,不舍不得浪费自己的一点田地出来修沟渠。所以田里水一满,他们就发了疯用瓢舀,用木桶又一桶一桶的挑出去,田里能不涨大水,稻子能不被淹坏吗?
念此,她觉得田间需要一条沟渠是必不可少的。至于旱季饮水灌溉,她又想到了竹林那处的小溪流。
那水是从山涧来的,而且干旱季节也没见过断流,可见水源很大。如果能用同样的方法挖一条沟渠下来,到了夏秋交替之际,便可直接将泉水引下来,既不费尽,又方便,简直是两全其美。
如果再遇到大的雨势,一条沟渠肯定是不够用的,所以她想可以在农田不远的一小块农田里挖一几个小池塘出来。
这样既可以种莲蓬,还可以养鱼,也可以蓄水,还可以在雨势大的时候,让雨水又一个缓冲,不至于直接淹了禾苗。
念此,她特意看了一下哪一条路线适合挖沟渠,然后直接去了里正家,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里正。毕竟这事她去一家一家的说,肯定没人会听。
里正听闻李清欢的话,对她不由的夸赞有加,只是脸色并没有多少好看。
李清欢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个办法以前并不是没有人想过。只是有些人的田地靠山一点,挖沟渠就不必从他家的田里占地方,而那些占了地方的人,心中自然就不乐意。
如此一来,意见难以统一,事情也就搁置了下来。
“倘若让那些不必修沟渠的人,分割一点地,或者拿些银子出来分担,可否行呢?”李清欢问。
里正依旧摇头。“我们李家村能种的田地本来就少,村民们将地看的十分重要,哪里会愿意割地出来。银子就更不用说了。大家家里都富裕,谁会舍得看不见好处,还要拿银子出来。这灾年也不是年年如此,有些人自然就心存侥幸。”
李清欢无语。心想,这些人为了一点点的田地勾心斗角,而抱着侥幸让自己随时可能损失一整年辛苦劳作的收成,也实在太愚笨了些。
不过,这倒确实是一个难题。
“里正大伯,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让村民们意见一致吗?”
里正摇头。“大家也是被灾年逼迫的没有办法,没有看到实质性的好处,恐怕说服不了大家意见一致。”
这也就是说,想要村民们一起同心协力,不计得失,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李清欢又一阵无语后,不由问道:“难道地方官员不管百姓是如何发展的吗?”
理里没想到李清欢会说起这事,不过为了让李清欢死心,他还是解释了一番。
李清欢听了半天,大致的明白了现在的魏国是个什么情况了。
也就是说,当政者的皇帝从来不曾体察民情。而当官者又只巴结权贵讨好商人,亦或者得了好处,才会帮忙办事。除了知道要求农民按时上缴国税,其他一概不管。
有些人家里因上缴不了国税,甚至被逼着卖儿卖女。
儿子倒还好点,若不是实在被逼的没办法,都是要留在家里传宗接代的。而且男孩子卖了也就当个家丁奴才,并不值钱。
然女子卖出去,则大多是卖给娶不到老婆又上了年纪的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