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已经是好久好久前了啊。
她感知到自己即将修成人形,太好奇以后到底会变成哪幅样子了。
典籍里那些描述与画像不能满足姜陶陶的好奇心,她还想去亲眼见一见。
抱着这样的念头,她偷偷溜出了天外天,按照典籍的指引莽撞乱飞。
也不知道怎么受了些伤,跌落在昆仑境里。
她晕了一个多时辰,醒来后,已经变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年轻女子。身形与五官都不错,只是长得好嫩,脸上还有婴儿肥,没有她艳丽的凤羽半分好看。
好在凤羽没有消失,而是临时化作了衣裙,让她这幅皮囊看着没那么陌生了。
姜陶陶对着水镜,东挑西挑地抱怨完,抬起头,就望见不远处树下的青年。
她在天外天撒野放肆那么多年,还没见过活人。
第一次见,就是这般俊美无俦的谪仙。
就是他救了昏迷后的她,还用天材地宝亲自给她熬成药,让她喝了,以平稳度过刚修成人的脆弱阶段。
姜陶陶小腹疼得都走不动路了,还傲气得很,不愿在外人面前露怯。
青年给她喂药时,她将下巴扬得很高,刚好避开药碗:“我们跟你见过的那些妖类兽族可不一样,才没有什么脆弱的时候。”
青年弯腰,用手帕擦掉她发丝里的冷汗。
静了片刻,低声问:“真的不疼吗?”
温温柔柔的,一点锐气都没有,却轻易划破了她的佯装。
“……”姜陶陶吸了吸鼻子,十分矜持地道,“好像还是有点。”
他将药碗温了温,又送到她唇边。
姜陶陶很想喝了止疼,但刚才已经放了狠话。
青年见状,忍不住轻轻笑了下,道:
“我负伤了,还指望你保护我这半个恩人。看在报恩的份上,你喝一口也好。”
她装模作样点头:“那我就勉为其难,尝尝药效吧。”
那夜星光黯淡,唯有烛光篝火摇曳。
回忆里的每一处场景,都被照映得像晃动的梦境。
“我以前真是个反面例子。莽撞又爱争口气,在心上人面前不知道示弱,总是无谓逞强,”姜陶陶酿出丝丝笑意,嗓音平静又温柔,“还好是他。”
…………
晏临则刚踏进正殿,正好听见了姜陶陶的话。
舜华真君谈完正事后,便邀请他来殿里。他本想推辞,得知姜陶陶一直在这儿,才变了主意。
没想到会撞见姜陶陶跟人聊这些私事。
晏临则顿住步伐,心下涌动出暗潮。
姜陶陶在他面前,跟她所说的完全不一样。
甚至是完全相反。
她总是温静,偶尔还很胆小怯弱,更不会逞强,跟他从来没有口舌之纠,每次都乖乖听他的。
每当看他的时候,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充满了仰慕跟爱恋。
像一朵只有依附他,才能勉强活下去的菟丝花。
不过,她夸大其词的这点虚荣心,也能理解。
在外人面前,总是好面子的罢。
几尺之隔,姜陶陶的声音显得有些模糊。
“…………我有什么好怕的,他说过会一直保护着我,我就一直信。”
这句承诺,她在晏临则面前有意无意地提过很多遍。
但在晏临则记忆中,他确实并未说过。
不知道姜陶陶怎么会如此信誓旦旦,还记了这么多年。
舜华夫人谈笑完,抬头见到他们,立刻站起身让仆侍打点。
“刚才正在说一些闺房话,他们没敢报有人来了,对仙君实在迎接不周。”
“无事。”
晏临则抬手,示意姜陶陶过来。
姜陶陶先怔了怔,才挪了几步到他身旁,十指相扣。
她没有看他,可能是害羞,小声道:“我刚刚在说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