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此事状似仓促,其实因内阁并礼部堂官与天子一心,不过是圣人早有预备下随机而动。”
林如海含笑问道:“你觉得圣人是要如何呢?”
“一是‘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二是‘法不一则奸伪起,政不一则朋党生’!”
贾珠应声说道:“圣人既然锐意变革,便要上下政一。虽有皇后负天下坤德,但无以分天子权柄。故而皇后虽丧,而天子为天下君父,圣人认为天子于正月嘉礼不可轻废,此事一日没有明确定论,圣人一日不肯服丧。既然长久以来的皇后凶礼可以更改,日后万事皆不可以陈例旧法来论,正好可以重拟礼法以正人心,并去太上皇秉政近三十年所余人心旧俗!”
林如海没再多说,只笑道:“无论前朝还是本朝,自科举取士以来江南解元不第的都罕见至名列史册的地步了,你且莫与此等名人同列。而且我已经在圣人前为你夸下海口了,千万莫教我任日讲官以来受到的第一个弹劾是御前妄言。”
贾珠道:“侄儿努力让诸臣觉着姑父是一贯谦逊。”
林如海失笑:“你却也不谦虚。不过高第却是难得,圣人定榜时你这等显赫家世恐怕反而受累,怕是只有你中了会元,若无意外,那圣人一定是取你为状元的。”
“……侄儿倒也没不谦虚至这等份上。”
“圣人虽然是你说的认为‘天变不足畏’,其实内里还是很有些喜好吉瑞之事的。然而我再是近臣,即便察觉,也难无耻到进献祥瑞的地步。”林如海叹道,“翰林院里最常见的便是一鼎甲,那能有三元稀罕呢?而我既可有举贤不避亲之美,也有人瑞之喜,一举两得。”
贾珠沉默一会儿说道:“怪道是姑父忽然愿指点侄儿会试之事了。”
“为何?”
“因为姑父怕侄儿乱写一气坏了前程。会试、殿试有此题目,便是天子并重臣要看士人各人心思。而除了那篇名声最广的《治吏平法论》,侄儿不认为区区一省解元值得圣人垂询。既然圣人看了那样文章,侄儿再写得花团锦簇和光同尘,怕是要被圣人认定是奸猾小人了。”
林如海颇有些欣慰的意思:“你有这样细腻心思,料想今年万事再无不顺的了。”
“其实也不是很顺。”
“嗯?”
“正因看出别人心思,偏又无可奈何,才更叫人为难。”
且不提林如海并不知这外侄说的是外侄媳妇,他倒是想起前几天贾敏因入宫守制又担心一双儿女的泪眼婆娑。
一时间竟颇有些戚戚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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