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四分之三的百姓都去看行刑了,听了萧寅的话,成片成片地跪下山呼太子仁善。
全程陪同萧寅的仇不恃是被小珠扶着回府的,一回来就病倒了,接连几天高烧不断,还说起了胡话,仇太夫人和仇老夫人心急如焚,一天几趟地去看她。
萧寅也来了几次,仇太夫人生怕他过了病气,根本不敢让仇不恃见他,他只得在外面问几句就走。
腊月十二,凤姜一家回凉州,仇希音一大早就收拾好,骑马往城外灞桥而去。
凤姜一行却已经到了,灞桥前后挤满了人,皆是来给凤姜践行的,他手握重兵,镇守一方,自然无数人追捧。
仇希音没有停留,绕了点路,直接往十里长亭去了,五里短亭那边肯定也守了很多人,长亭那边人应该要少一点。
仇希音猜得没错,十里长亭里只有一个萧寅,在看清萧寅的一刻,仇希音就勒住了马,掉头往回走。
不一会,跟在她身后的兰十九微微加快速度追上她,开口道,“姑娘,太子追过来了”。
仇希音加快马速,后面追得更急了,她索性勒住马,调转马头,冷着脸等他靠近。
短短半个多月没见,萧寅瘦了许多,面色青白,满脸颓伤憔悴之色,见了她露出一个有些苦涩的笑来,“小师姐”。
仇希音冷冷盯着他,“你想干什么?”
萧寅似是被她冰冷防备的口气伤到了,默了默才苦笑道,“就是想谢谢你,若不是逼不得已,我绝不会——”
仇希音打断他,“恃姐儿是受了惊吓才会高烧不断”。
萧寅愣了愣,苦笑点头,“我知道,只我亦是不得已,否则绝不叫她随我一起去”。
仇希音冷笑,“短短两句话,我倒是听到殿下说了两次不得已,我不懂殿下那些家国大事,更不懂殿下的不得已,我只告诫殿下一声,望殿下谨记自己的身份与婚约,那幅画的事我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萧寅笑容更加苦涩,“我自是知道的,那幅画早就在我手中,我却一直没有拿出来,你该当知晓我的心意的”。
“一直没有拿出来?那殿下怎么不一直下去?”
萧寅下意识想说自己是不得已,又死死咬住嘴唇,仇希音烦躁甩了甩手中的马鞭,“算了,恃姐儿这番吃了大苦头,你以后好好待她”。
萧寅脱口道,“恃姐儿,你一直在说恃姐儿,如果没有恃姐儿——”三思
仇希音厉声打断他,“殿下慎言!”
萧寅抿了抿唇,倔强盯着她,“那时候在宁郡王府,你也是在场的,明明定下婚约的该是你我才对,父皇竟因为你生得好,说什么我配不上你——”
仇希音再次打断他,“别说了!”
萧寅眼圈都红了,却还是倔强地定定盯着她,“我要说!明明你才是姐姐,父皇却跳过了你,为我定下了恃姐儿!
这些年,我一直恪守本分,从不敢逾越半分,以后我也会恪守本分,不叫你为难,不叫你与恃姐儿姐妹反目,只你却也要记住,记住我,我——”
萧寅说到这里哽咽了一声,竟是再也说不下去。
仇希音眼圈也渐渐红了,心底却平静无波,上辈子没有发生过这许多事,她又早早与宁慎之成亲,萧寅从未和她说过这些,只他待她的确是亲切温柔的。
她其实并没有多大感觉,自她嫁给宁慎之后,连仇老太太待她都是亲切温柔的,或者换句话说,自她嫁给宁慎之后,除了谢氏,谁又敢给她冷脸看?
萧寅的亲切温柔估计与其他人的亲切温柔也并没有多大区别,大半都要归功于宁慎之,所以宁慎之死后他就再也顾不上“亲切温柔”,借仇不恃的手除掉她的孩子,斩草除根!
而他此时的“真情流露”,也许有一两分真的是“真情”,大半却还是要归到那位大权在握,又对她另眼相看的宁郡王身上。
她以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