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涌出。
谢嘉树只觉心头钝痛,焦急下脱口道,“我们去看公主吧?”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凤知南迟迟不醒,裴防己说了今天入夜前再不醒就凶多吉少了,音音去看定然又要伤心。
仇希音又恭敬拜了三拜,谢嘉树伸手去扶,她便就着谢嘉树的搀扶站了起来,刚转过身就见凤姜立在门口,仰头看着香烟缭绕间的观音大士。
三人见礼,仇希音开口问道,“凤将军也信佛?”
凤姜迟疑了一会方道,“求个心安”。
仇希音道,“我曾在一本书上见过一番话,大意是说,人之力有限,当人走到绝路时,神的路就现了”。
“姑娘博学,正是这个意思”。
仇希音又朝他一礼,“将军过誉了”。
凤姜避到一边,仇希音和谢嘉树并肩出了佛堂,往凤知南的院子走去。
凤知南那般的人总不会这般轻易死掉,更不会以这样的方式死掉,她舍不得的。她若真的就这般走了,谢探微大约也死掉一半了……
“公主醒了!公主醒了!快去叫将军!”
仇希音和谢嘉树刚到院口,院子里的鼓噪声乍然响起,两人对视一眼,惊喜往院内跑去。
刚跑几步,里面又有呼喝声响起,“来人!快来人!谢四公子晕倒了!快来人!”
仇希音和谢嘉树又对视了一眼,齐齐笑了起来,好了,醒了就好了……
……
……
凤知南醒了,伤情逐渐稳定了下来,只还需卧床静养,谢探微依旧日日去探视,只毕竟男女有别,他不能再像凤知南昏迷时整个白天整个白天地守着,入夜后才在凤姜的催促下离开,便叮嘱仇希音多陪凤知南。
仇希音自然连声应了,凤姜有两个女儿,大的九岁,小的才五岁,还有个尚在襁褓中的儿子。
凤夫人要照顾年幼的儿子,又要料理家事,不能时时去陪伴,便遣了两个女儿去陪凤知南。
两个女孩儿不像凤姜沉默寡言,活泼话多,倒是让凤知南的病床前生机勃勃,充满欢声笑语。
仇希音向来是个沉静的性子,每日寻了有趣的话本子给凤知南读几页,和她说说游历时遇到的趣事,逗逗两个女孩儿,一点都不觉时间难熬。
倒是凤知南只能乖乖躺在床上,连吃点东西都要忌口,无聊的都快长草了,只她话少,不习惯抱怨罢了。
她不抱怨,仇希音就当做不知道,数次和凤姜、谢探微几人信誓旦旦的保证,“公主一点都不觉无聊,我瞧着别说躺三个月,就是三年,她也能躺得下来”。
凤知南看着她笑吟吟的侧脸,默默忍下了嘴边的话,算了,既然音音以为自己有她陪着就光躺在床上也不会无聊,那就让她这么以为吧。
表哥说过,尽说实话可以,但有些假话一定要烂在肚子里,这应该就是属于要烂在肚子里的假话之列……
……
……
凤知南伤口完全稳定下来,能吊着胳膊下床稍做走动时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凤姜这天中午来瞧她见她气色大好,斟酌开口问道,“阿南,白锋一直想见你,你见不见?”
凤知南莫名,“他想见我,见就是”。
凤姜,“……你还记得他想杀了谢四公子,又害得你丢掉半条命的事吧?”
凤知南点头,那么大的事,她怎么可能不记得?
“那你想怎么处置他?”
凤知南想了想,道,“让他来见我”。
刚陪凤知南用过午食,准备回去午休的仇希音又将放下的绣绷拿了起来,道,“公主,我也想见见他”。
凤知南无可无不可的点头,很快,白锋就被带了过来。
仇希音吃了一惊,白锋在地牢里关了一个月,衣裳破烂一些,身上脏一些,味道难闻一些,甚至不成人形一些,她都能预料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