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谅低着头,换了一个瓶子拿起来,对着发白的伤口放空了两秒,才又动作起来,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赌0000不会真的让所有人都死在这里,所以试图强撑到最后一秒。但是就像我刚才说的,0000有心改变游戏节奏,它在作弊,而整个场景的构架又都由它做主,它什么时候都可以动手脚,想让我死……只需要稍稍加强。“
“这一轮游戏的结果是它所必须的,过程却不是。它现在给了一个过程时间,应该还是为了某一些正好可以在这个环境下进行的测试,但当它最主要的目的受到影响时,一定会再进行干涉,把偏离的轨道拨正。“
“所以呢?“沈当归语调平静,”你觉得复活卡真的可以把原本的你还原出来吗?“
岳谅的手一顿。
下一秒手被他拍开,沈当归自己拿起绷带,快速地缠绕几周绑紧了伤口,直起身来,居高临下。
“你做梦吧,你就是死了,复活卡也不会给你用的。”
岳谅抬头,看着他孤冷的下巴。
直到这一刻,她终于不怀疑沈当归的恐惧真实性了。
他可以做出最正确的判断,但他做不出最正确的决定。
岳谅自己当然也想活,她同样不信任复活卡对于已死之人的价值,她也愿意去赌沈当归想要做的撑到最后一秒的那个决定的正确性。
如果0000愿意给这个机会。
她做好了决定,心头一派轻松,也站了起来,目光从他的下巴移到那双冷漠的眼睛里,认真问道:“沈当归,你猜我还能活多久?”
沈当归冰冷的外壳松动,开口:“只要你不乱来,我保证死在你前面。”
只要你不乱来。
岳谅微微弯了一下唇角。
寂静的山林躁动起来,度过第三个场景还剩近三个小时。
粗重的呼吸在山林缝隙里游走,汗与血水一起滚进泥土里,沦为养分。
“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岳谅第一次受伤开始就有了。”黄爱丽摸着自己的胳膊,对刚刚醒来的袁方如是道。
本来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个人,在这一轮游戏里被迫成为了相互倾诉的对象。
袁方捂着后脑勺,面带愧疚道:“本来说好了要保护她的,结果因为我的犹豫,现在人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这一点你倒是不用介怀,本来我们也派不上什么太大的用场。”黄爱丽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晰,她早就知道没有办法帮到岳谅太多,目标本就是能阻止一个是一个,她只是觉得不安,很担心。“按理说现在的情况是最糟糕的,这么多玩家里,不管不顾一定要追下去的只有五个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是一抽一抽的。”
“可能是因为我们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吧,才这么紧张。”袁方找到了一个理由。
黄爱丽勉强信了他的说法,只是心里打着的鼓怎么都没办法压下去。
树影重叠的山远远地立在她接触不到的地方,让人分不清这么多的影子里,哪里有她深深为之担忧的朋友,哪里又站着会给人造成伤害的凶手。
另一边,小心上山的五人终于找到了他们的目的地——几座挨在一起的木屋和披了绿色防雨布的木棚。
四周没有人,也没有动静。
五人本就是冒险上山,更何况场景攻击都是先落在岳谅的头上,也不担心有埋伏,直接闯了进去。
“这里……”暴躁男人惊骇地看着被他们打开露出的整箱整箱军火的仓库,“到底是什么地方?!”
卢林摸出一把组装好的枪,一秒也不耽搁地装弹上膛,试了试手感。他也是多年没碰了,不过上手了还是有一些感觉的,还算可以。
除了他其余四人都没有摸抢的经验,这里看起来也不是什么久留之地,便让两个中级引领者跟自己一起尽可能在卡片里装了两箱,然后动员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