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岳谅来说,最难对付的不是卢林邢阳之流,而是一句话也不愿听也一句话也不愿说的亡命之徒。
对这种人心理战没用,复杂精密的计谋也没用。若是在地形复杂的地方还算容易甩掉,但在这种简单地图,就只能硬扛。
纵然每个十天都会有一段时间跟沈当归以及袁警官学习,也会自我巩固,这一部分也依旧是她的知识盲区。更何况她根本还没有学到,怎么像沈当归一样浑身是伤还能继续战斗。
如此说来,她的的确确是个累赘。
这八个不惜一切的疯子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他们将人员划分的很好,麻杆杜哥等四人一对一,剩余四个全部围住了沈当归。
也许是本身就拥有不错的卡片,又或者是取自地上的三个倒霉鬼,他们的武器都相当不错,最不济也是齿深一公分的锯刀,那只游戏开始时出现过的绞肉机兜兜转转也到了他们的手里。
一个个都是不要命的打法,十分棘手。
沈当归的武器很吃亏,球杆的长度还算足够,但是太细太轻也太钝,双腿被锁闪避都遭限制,不但要顾着身上的岳谅,还要防止脚上的锁链不会被他们绊住。
几个回合下来,他已经大汗淋漓,心力消耗巨大。
手持绞肉机的男人找到空隙,调动浑身的力量朝沈当归扑去。
“去死——”
沈当归瞳孔一缩,手上的球杆收回将绞肉机打偏,锯刀从岳谅的头顶挥过,锋利的锯齿擦过他的喉结,三十公分长的西瓜刀削走手臂的大片皮肉。
剧烈的动作下岳谅的身体也跟着晃动,单手的力道终于不够,她尝试重新抓住却捞了个空。
她的心也落了空,无限下坠。
等待落地的痛苦没有传来,一只手牢牢扶住了她的后背,将她压回了充满血腥味的胸膛。
噗嗤。
锐物入体的声音响在耳边。
粘腻的液体飞溅,划过耳根。
岳谅抬起双眸,嘴唇发抖。
一滴鲜红的液体落在她的脸上。
紧靠着的胸膛震动,上方传来一声嗤笑,轻蔑,不屑。
岳谅的大脑在这一瞬间无比清醒,她用出生平最尖锐的声音喊道:“扔开我——”
一手抱着她,另一只手徒手接下了绞肉机的沈当归没有回应,他用血肉模糊的手将绞肉机扣在了离他最近的男人头上。
岳谅丧失所有从容的尖叫声再度响起:“朝他们扔!我没放弃!”
沈当归的大脑犹豫了零点一秒,踩着她尖叫的尾声将她甩出,同时低喝:“脚下!”
岳谅横飞过去,砸在一米外两个反应不及的男人腿上,和他们一起摔过去的一瞬间,她用唯一能动的手拔出捂在口袋中许久的匕首,咬紧牙关,极尽身体的柔韧能力,对准两人的方向,不看位置也不管技巧,抻直手臂往死里挥出!
几乎是下一秒,身上也传来比刚才盘着伤腿还重数分的疼痛,下意识反击毫无章法的西瓜刀砍入她的肩胛。
汗水又或者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的手腕翻转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这次精准地挤进持刀男人的腿间,捅了进去。
这是离她最近的要害。
惨叫声凄厉而短促地响了一声,男人口吐白沫,松开了还插在她肩膀上的刀。
岳谅疼得几欲昏死,在另一个男人缓过来气急败坏发起下一击之前,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刚刚减负成功的人的名字。
“沈当归——”
一根黑而粗的锁链向上飞起,沈当归的腿刚好抬至第二个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的男人眼前,铁链在沈当归驱使下蛇一般爬上对方颈项,缠绕一周。
沈当归跃起,脚尖踩在他的肩膀上,借力一转。
最后一个男人手中锯刀朝他招呼而来,就着脚下刚拧断的新鲜尸体,沈当归伸出白骨森森的右手,灵活躲开锯刀后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