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里,最会讨家将军欢心,将军对她一向是‘含到嘴里怕化了,捧到手心怕摔了’,宠爱得紧呢!”
绿竹轻笑一声:“不信呢,将军房里还能少了女,就她一个丫鬟得宠了?”
徐婆子见她不信,忙辩解道:“老婆子说的全是真的,她容不了,将军房里只摆着她一个活菩萨,白菜青椒也是内院侍候的丫头,可她们连将军的边都挨不到,更不用说别了!”
陈大小姐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信息,瞟了绿竹一眼。绿竹很机灵,很快把话题引开了。
到得正院门口,徐婆子表情一下子肃穆起来,先请陈大小姐稍候,她进去禀报孟姑娘。
孟苹很快迎了出来。
她不愿意给陈大小姐磕头请安,因此换了一身妆扮——简单的同心髻,只斜插着一支明珠钗,耳朵上也只是坠着两粒明珠,银灰色绣折枝花卉的旋袄,白色绣银灰云纹八幅裙。
陈大小姐看着做少妇打扮的孟苹,微微愣了一下,她本来是要等着这位孟姑娘来给自己这个表小姐来请安的,她连赏银都准备好了。现一看,这个孟姑娘分明是一路同行的那个架子忒大的孟姑娘,而且这个孟姑娘衣饰虽然简单,却华贵无比,而且是少妇打扮……看来是打算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了。
她抬高下巴望着孟苹。
陈大小姐有自己的骄傲,让她给一个小小的通房丫头行礼,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孟苹也不愿意陈大小姐面前屈着自己。
若是别的玉珂长辈,她或许还会礼遇有加执奴婢之礼,可是对这个傲慢的陈大小姐,她越是谦卑,陈大小姐会越发的上头上脸。
孟苹屈膝福了福:“见过表小姐!”
说罢,她起身一摆手:“表小姐请!”
陈大小姐见一个通房丫头这样对待自己,一股怒火填满胸腑,颇有替自己没见过面的玉珂表弟管管家务调=教调=教丫头的意思。可是她用眼角看了看,发现这个贱丫头的身后簇拥着两大大丫头四个小丫头,旁边还侍立着几个婆子——估计了一下双方实力之后,陈大小姐很识时务地打消了念头,昂首进了正院的起居室。
孟苹引着陈大小姐进去,把陈大小姐安顿了客位,自己主位上坐了下来,然后命青椒泡茶。
陈大小姐没想到她这么嚣张,又听见素来用来送客的“泡茶”两字,眼角不由一抽,还是按捺住了。
两话不投机半句多,说了没几句就冷场了。
陈大小姐实觉得和一个通房丫头交际,太降低自己身份了,很快就告辞了。
看着陈大小姐昂首离去的背影,孟苹不由想要冷笑三声。
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名声传出去可不太好,可是她又不和交际,要那贤良淑德的名声做什么?
玉珂从来不乎这些,也用不着她去巴结别。
若是别想来结交,自会来结交;若是别看不起她,那也没有结交的必要。
这一点上,她和玉珂很像。
已经是初春二月了,园子里的桃花都开了,这天夜里却突然刮起了风下起了雨。
听着外面的风声雨声,孟苹想着正摩诃城对敌的玉珂,躺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往常玉珂家的时候,她嫌弃玉珂身上火力太大,还爱抱着她睡常常把她热醒。
现玉珂不家里,她孤枕独眠,睡了大半夜被窝还是冰凉,不由想起玉珂,想到玉珂滚烫有力的肌肤,身体更加空虚了……
她又翻了一个身,侧身向外。
风雨依旧,她似乎听到风雨声中夹杂着马靴的金属底敲击青石板上的声音。
孟苹侧耳细听,听出了是玉珂的脚步声。
她马上掀开被子提拉上鞋子下了床,冲了出去。
一身甲胄的玉珂正好推开门,立孟苹面前。
他的兜鍪和甲胄被雨淋湿了,被廊下的气死风灯一照,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