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到,他的长子,也就是林菀欣姐弟的大舅李华霖倒是只身来到帝都,并且悄无声息购买了大片田产、宅院、商铺,甚至连东西大街上都各自花重金购买了一间铺子,要知道目前东西大街上的铺子已经炒到了四五千两一间,比南北大街上贵了二十倍不止,端的是大手笔。
李华霖爽朗一笑:“都是些许小事,哪里需要麻烦你们?”
“说麻烦就太见外了,反正我姐现在也闲得很,跑跑腿对她来说容易得很。”林慎安折扇遮住脸,笑得揶揄,本来今日有课,但他临时找了个理由跑了出来。
林菀欣笑道:“说的正是,我最近也正在学习经营商铺方面的东西,正想多向大舅讨教呢。”
听到林菀欣如此认真地说,李华霖有些意外,原以为她来信是想请李家的人帮她经营铺子,看样子她是想自己动手?
“菀欣怎么会对这个有兴趣?”李华霖道。
林菀欣笑道:“慎安还能走科举的路子,我一个女儿家,走不了仕途那就试试走商途,毕竟官商一家,我总不好天天在家吃闲饭。”
李华霖这会儿真有些意外了,大凡姑娘家一般都是琢磨心思如何嫁个好人家相夫教子,似林菀欣这样想着做出点实际成就的极为稀少。
微微犹豫,李华霖道:“你的婚事……”
“还没谱呢,大舅帮她留意着?”林菀欣还未回答,林慎安先调笑道。
李华霖笑道:“士农工商,我哪够得着?何况还有敬智这个亲爹官老爷留意着……”
不等李华霖将话说完,林慎安就道:“那可未必,大舅走南闯北结识的人不知几何,刚我姐都说了自古官商是一家,怎么可能真的没有什么门路?”
说着,他又朝林菀欣挑了下眉,笑道:“是吧?”
林菀欣目光微动,知道这机灵的小子又发现端倪,不错,从刚才见到大舅起,她就发现大舅的气色颇为不同。
天仓发黑,地阁见青,山根低陷,脸色苍白,两眼神光初始黯淡后见清光,这是一种……刚从牢狱中放出来的面相。
可是大舅又怎么会有牢狱之灾呢?如果他有,又是如何恰好在这时候被放出来,还到帝都如此短暂的时间就购买了大片宅院商铺?
这太不合常理了。
见林菀欣盯着他看,目光通透得令他心中不由得发虚,李华霖故意开了个玩笑:“难不成菀欣真就如此恨嫁了?”
林菀欣笑了笑,并没有因为这句调笑而显出半分羞涩,而是十分坦荡道:“恨嫁倒不是重点,重点是,希望菀欣在出嫁时,外祖父和舅舅姑姑们都能同饮一杯喜酒。”说着话锋一转,“对了,大舅,此次怎么只你一人来帝都?”
闻言,李华霖目中微微一暗,虽然早知林菀欣姐弟必然有此一问,可当他侄女笑靥如花希冀外祖父能来喝喜酒时,他还是稍稍恍神,继而道:“江南毕竟是我们李家的祖宅根基,爹他年纪大了,也不宜舟车劳顿,至于你婶婶和兄姐他们要过段时间才会过来,我先将各方面安排好了,他们才好动身。”
林菀欣点了点头,露出向往之色:“什么时候我们也去一趟江南,见见外祖父他老人家,慎安你说好吗?”
“好啊!求之不得,多年不见怪想念的,不如立即就安排行程?”林慎安笑眯眯坐正,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
李华霖心中微急,面上眉头不由一动:“何必如此着急?等我这边宅子都安顿好了,到时候看走水运请他老人家过来一趟便是,想来没有陆运那么颠簸,时间又短些,老人家不会太过难捱。”
林菀欣道:“对了,大舅,外祖父平时都做些什么?”
林慎安紧跟着道:“他老人家现如今喜欢哪些玩意儿?我和姐姐也好搜罗一番给他送过去。”
林菀欣道:“是继续忙着张罗生意还是已经在家颐养天年含饴弄孙了?我记得他老人家见天的忙忙碌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