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让人把箱子打开,里面铺了层厚实缎子,中间就躺着从他朋友那里拿过来的玉,大约鹅蛋大小,通体呈墨色,华光内敛,乍一看倒跟路边的鹅卵石差不多。
等把它取出来之后,映着光,立马就显出玉石的晶莹剔透来,里面盈满水光潋滟,灵动逼人,触手更是温润细腻。
奇的是,一团墨色中心就像被人点了朱砂,不仅没被墨色淹没了,反而越发显眼,带的整块玉都有种灼灼其华的热烈来。
徐苑神色平静的敲了敲盒子,“不错。”
看着刘志,“既然带来了,就留我这吧。”
刘志自然喜出望外,他带东西过来自然是想有人接手的,不过面子情还是要过得去,“二爷,这玉实在有些邪性,您看……”
徐苑冷淡的点头,“我知道,不过是个死物,再邪性能邪,到哪里去。你帮我处理好,周红的事情,我替你限制,这玉。咱们两清。”
他向来睚眦必报,却也不喜欢欠人人情。
说着把装玉石的盒子盖上,让张婶收起来,便开始撵人,“若无事,你便回去吧。”
刘志又想着件事,笑着邀请他,“明晚老李家里预备办个宴会,大家都是做珠宝玉石生意的,也没什么大事,就聚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
正巧有一批翡翠原石要运过来,就想着凑个乐子玩玩,我瞧着二爷精神倒好,您若愿意去,我明天派人来接您?”
徐苑摇头,“多谢,不必了。”
刘志也不多劝,又随意说了几句,就告辞离开了。
徐苑看着面前的箱子,“你把这东西,送去给张权,他知道该,怎么处理。”
张婶应着,“好。”
她捧着箱子,又稍微有些犹豫,迟疑着,“老李说,老爷子最近身体不太好,您看要不要回去瞧瞧。”
徐苑略皱了下眉,“身体不好?”
“是呢。”
张婶点了点头,分明皱着张脸,偏偏又诡异的带着喜悦,“您也知道,这人一旦上了岁数,各种毛病就接踵而至。任你再狂傲的人,也抵挡不住老天爷让你老。”
可不是,徐苑是他们家独苗苗,前面有一个哥哥没站住,五六岁上夭折了,他妈当年四十岁高龄生下他,老爷子比他妈还大几岁。
算着也是近八十,是真该老了,这几年越发力不从心,许多事情都交给别人去打理。
张婶恨他恨到骨子里去!
当年若不是他任由家里那些人欺负徐母,徐母身体也不会垮的那么快,是要长命百岁的。
现在他要老死了,张婶那是打心眼里高兴,恨不得飞回去站在他跟前看他立时死了!
自然不是想要徐苑回去给他养老送终的,只是家里还算有几分产业,都是该由他家二爷继承的。
若他死了,总不能便宜那帮子白眼狼吸血鬼!
毕竟他们跟那些人的梁子结的可大了,当年徐苑没出生的时候,各种嫌弃挑剔他们夫人不能为他们家传宗接代。
徐苑出生之后又变着法儿想把人弄死,让那偌大的家产能落到自己手里,他们夫人那么强硬要强的人,明里暗里还吃了不少闷亏。
她可是都记着仇呢。
可惜这些年来,他们心思尽费也不过让徐苑好好活下来,竟腾不出手来收拾他们。
也是徐苑近来日渐好转,她才敢多提几句。
换做之前,她肯定是不愿意让这些杂事打扰到他的。什么家产恩怨,都没有他身体重要,这人呐,只有活着才是最紧要的。
徐苑也明了她的意思,他五岁大小就跟他妈去了徐家村定居,离开的时候年龄太小,只隐隐约约记得很小的时候发生过些不愉快。
后来记事的时候,他妈从来不在他面前提他父亲的事儿,因此对他这位父亲的印象浅薄的略等于无。
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对他的生死半分伤感也